吳老三呆呆地坐在不塵居里,聽季禮把自己的經歷都說出來,有些不敢相信。
這就得到了一門傳承?
皮琵夏和呂不辰最先反應過來,肯定是當初的象鳳精骨造成了這一切,那傳承興許就是它帶來的。
肯定是有人囑託了象鳳,要把它帶來此地,尋一傳人再塑因果。
可機緣巧合之下,讓季禮給吞了下去,實在是氣煞了皮琵夏。
“三生泉下面那個人,我猜是他。”
吳老三沉聲道,迷山之中,也就只有那麼一個人能有此等手段可以降服象鳳了,想不到他居然是換日門的傳承人。
季禮不置可否,他對迷山沒有任何的印象,也不知道那裡有著怎樣的離奇,反正白給的不要沒禮貌,乾脆留下來發揚光大。
一開始他也嚇了一跳,以為是有人要害他,可時間長了隨著手段展現出種種的奇異,季禮也就知道這是個天大的福報,他運氣很好。
“福報你奶奶啊,這本來是我的。”
皮琵夏有些氣不過了,雖然他對習法問道本無興趣,但看季禮如此厚臉皮,還是有些怒氣衝衝。
季禮聳了一下肩膀,不置可否。
吳老三也不胡鬧,九門提督已經被抓起來了,打入天牢永不超生,白長生也死了,他更不打算回大內聽職,眼下一切都沒了頭緒,也沒了方向。
幾個人說是報仇,說是沉冤得雪,可這話容易說事情不好做,難道要吳老三登聞鼓聽,上告朝廷為白長生和九門提督請願?
這無異於自殺。
所以這些天來,吳老三除了唉聲嘆氣,沒有半點的主張。
楊茹那邊只是每天躲在房中喃喃自語,時而啜泣,時而驚坐而起。
皮琵夏也曾數次給她看病,可那咽喉之傷已然傷及根本,早都無藥可醫了,後半生的楊茹,註定在沉默中沒落。
吳老三嘆了一口氣,百無聊賴的站在院子裡抽起了大煙,那季禮是個沒心沒肺的,事情一過去,很快就恢復過來。
走到呂不辰的邊上,季禮問道:
“最近生意可好?我父替我向你問候。”
季老爺子早都知道了發生的一切,也很感慨,前幾天還囑託了季禮來問話,季禮這才想起來。
呂不辰點點頭,說一切都還過得去。
他家產的來歷也都清楚了,正是白長生之前洞悉了前程,才會把那些東西賣掉,給了他翻身的本錢。
經營有道,一切按部就班,呂不辰繼承了衣缽,過起了舒服的小日子,也給了吳老三安身之所。
幾個人在這裡插科打諢還算逍遙,時而飲酒作樂,高歌而泣。
季禮這就走了,回家還要鑽研這“得之不易”的換日傳承,沒有多做逗留。
回到家中,鑽進了屋子裡,季禮開始鑽研起了換日的傳承,可他並不怎麼用心。
因為在換日的傳承中,以五行兩儀作為牽引,勾勒出的鎮殺道法全都以取人性命為要義,招招式式克敵於生死之中,沒有半點情面可講。
一旦出手,很少有活人的可能,即便少數的招式可以渡人生死,也不過是一些旁枝別葉。
就想起初埋葬白長生的土不覆,那不過是雕蟲小技,無傷大雅卻也沒什麼實際的用處。
其他的道法裡,足佔九成之多是教人鎮殺之法的,以天地均衡的準則為基礎,開闢出的道法和陣法,全都異常犀利。
這要是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以陣法之道坑殺敵軍,足可以讓天地變色,山河動搖。
可畢竟是取人性命,季禮即便是平日吊兒郎當,也不想如此輕易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