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又要回山西了,白長生的心情也起了波瀾。
想當初山西案完結,回抵京城一生榮華富貴,也算發跡于山西,可再臨此地,自己居然揹負著流放之人的罪名,真是讓他無法適從。
尤其是當初剛剛離開山西,自己便有了必定再返此地的奇妙心境,現在想想這些,著實有些感慨。
一旁的子終好像看出了白長生的心事,於是問道:
“小子,是不是不想去山西,那地方確實有些兇險,如果你忌憚那裡,咱們不如分道揚鑣,各奔前程。你幫我們的一切,在下都會銘記於心,如若有緣咱們後會有期。”
白長生擺擺手,心中苦澀,于山西而言,若是問四人之中誰最熟悉,那肯定是他無疑了。
兇險那肯定無疑了,但自己又能如何逃避呢?
怕是即便現在遁走他鄉,那婁冥也不會放過自己,尤其是關於他和自己,白長生有很多事情想不清楚,但琢磨一下他想要做的事情,白長生還是心中暗歎。
山西必有故事,興許是一場劫難,興許是一切的終點抑或開始。
如果能阻止婁冥那為最好,如果阻止不了他,那自己也要拼盡全力守護自己那幫友人,這於情於理都不為過,所以山西對白長生而言,非去不可。
“無妨,我對山西還有些瞭解,左右沒有什麼出路,不如我就跟著你們,一路上漲漲見識也是好事。”
子終有些詫異,本以為這年輕人要打退堂鼓,卻不料這小子有些膽識,既然如此,那便無需多言了。
“駕!”
子終說出了下一個目的地,駕起驢車趕赴另一場征途。
身後的大車裡,柳如刀此時對白長生很是讚賞,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這小子面面俱到,在他這樣的年歲裡實在難得,不禁有心留他:
“對呀,反正沒事做,不如落草,咱們幹一票大的!”
“整天干一票大的幹一票大的,你當咱們是上山當大王嗎?”
“不是嗎?”
柳如刀反問的語氣讓子終無言以對。
他還真有些抑鬱了,這柳如刀生性霸道,有一點不順心的便要開打,就這脾氣實在是給他惹了不少麻煩。
柳如刀看大將心憂,這才悻悻收聲沒再說什麼了,驢車裡幾個人時不時搭話聊天,慢慢向前走著。
整整走了一天,幾近晚上的時候,才算看到了人煙。
前面是一處村落,村子不大,但應該可以過夜停留,幾個人都有些睏乏了,這就朝著村子的方向趕去。
進了村子才發現這地方還算有些歇腳的旅客,原來是一處交通郵驛之所在。
雖不富裕,但也有著怡然自樂的和美,幾個人拴好驢車,找了一處歇腳的館子,叫上了一桌酒席,開葷解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頓好酒爛肉的招呼讓幾人稍微緩解了幾分睏乏,這才出來尋找住處。
左右看了一圈,本想找人家借宿,可鐵頭卻是發現了一家客棧,這在此等小村落裡實在難得。
幾個人揣著好奇就進來了,這客棧雖然不怎麼寬敞,但好歹是個正經買賣,幾個人也不用歇落客居里看人臉色了。
和店老闆瞭解了一下,這地方時常有外人路過停留借宿,所以才開了這麼一家買賣,村子也不大,交通一些主要的城池,也就沒什麼特別好說的了。
幾個人便在這裡住下了,村裡的人看他們穿著打扮很平常,也沒起什麼疑心。
當天夜裡,白長生躺在炕上,回想著連日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思緒感慨萬千。
也不知道京城的他們都如何了,也不知道沒有方向的這場流途到底會把自己帶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