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季禮這是怎麼了?”
白長生和皮琵夏一抬頭,就看到到訪的倆人正是吳老三和季禮,倆人互相攙扶著,從外面閃了進來。
吳老三一臉戾氣,反手提著寶刀,拳頭上還沾染著絲絲血跡。
旁邊的季禮腦袋就跟豬頭一樣難看,絲絛都被扯斷了,正當中的胸口上還印著幾個鞋印子。
褲子也撕開了,敞胸露懷那脖子上全都是血印。
好傢伙倆眼睛一個大一個小,季禮這小子是被人開了染坊,鼻青臉腫的模樣襯著那吊兒郎當的身行真叫一個難看。
這是被誰給打了?
“快進來,我的天爺,這是偷誰家白菜了,給打成這德行,快點進來我給敷藥。”
皮琵夏忙不迭把倆人招呼進來,攏到問診的桌子上就給是勘驗起了季禮的傷口。
“老三,怎麼回事?”
白長生大為詫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吳老三吐了一口濃痰,叫罵不休:
“奶奶個攥的,老子要不是著急把這小子扛來拿藥救命,非得把那孫子給活活打死!”
氣不打一出來,吳老三一邊罵街,一邊說出了季禮為何捱打:
早前他和季禮沒事幹,想起還有點肉蓯蓉沒消化,這就商量去八大胡同溜達一圈。
八大胡同那是什麼地方?半夜開張的銷金窟啊!
可沒聽說過有大白天就開門問客的,那話怎麼講來著?耕田的牛也得鬆鬆鞍才能幹活呀。
但這倆人真是無事生非之輩,一想起這檔子事來,還顧得了其他?
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口肉蓯蓉,嗷嗷待哺就直接去了,溫柔鄉被燒了還沒開張,就隨便摘了另外一家窯子。
推門進去,嬤嬤都還沒起來,一瞧是這倆喪門星,但也不敢不招呼,只能強掙扎著把姑娘們都叫了起來。
現在倆人的名聲是越來越大,一個京直隸衙門的無冕老爺,一個北京才情十絕的當頭禍害,誰敢忤逆。
誰知道倆人正是快活的時候,這家青樓還有留宿的客人沒起床,聽外面吵吵嚷嚷就不高興了。
吳老三去了茅廁,只剩下季禮和那幾個人吵架,一語不合這群人也不是什麼善茬,當即動起手來。
季禮區區一個“文人”哪鬥得過這群五大三粗的糙漢,等吳老三再上來的時候,只看到這小子被人打地氣若游絲!
這還能忍?
三爺護短人盡皆知,登時怒從心起,三下五除二把這幾個人打了個好歹,本想著骨斷筋折教他們知道厲害,可再看季禮都快斷氣了,只能作罷。
這才急火火帶著季禮來到藥鋪找皮琵夏救命。
說到這,白長生搖頭嘆息: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饒,你倆要不是那般吵鬧哪裡至於如此?”
白長生說的是實話,可吳老三聽不得這些,碎碎道:
“老子可不管那麼多,三爺我的人,即便有錯那也是咱們自己的事,哪容得別人來插手!?”
這話一說出來,白長生腦袋嗡地一聲,半天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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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上,乾隆爺正坐在龍椅上閉目沉思,臺下一個人都沒有,只聽見有須臾間的冷風透窗而入,搖曳出了點點愁緒。
乾隆爺的手上,正把玩著一根稻草,那稻草已然枯萎,卻綻放出了些許的煞氣,教人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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