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生太聰明瞭,一下子就猜出了門外那群歹人的心思。
這大管家穿著短打來的,即便是被射殺在了這裡,也不過是一條短打的人命。
這裡沒有大管家,只有一個苦力,即便是事後被人發現死屍倒地,也可以佯裝不知。
不知者無罪,何況還是大管家自己送上門的,這事情又牽扯著後宮是非,哪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更何況“那個人”都不敢隨意插手,現如今杜寒派來的人馬,可是奉旨而來,太后和甄妃的雙重指令,即使是皇上也不能橫加阻撓。
皇家事,皇家命,看似金貴,實則命比紙薄,多少人都死在了這份自作聰明上,想不到大管家也中招了。
白長生拍了拍大管家的肩膀沒有說話,自己倒了杯茶坐在那裡,招呼兩個女子坐下慢慢等。
和二爺一個人站在門口,半天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整個人都懵了。
在白長生的點撥下,即便是頭木頭驢也差不多該開竅了,何況是這等聰明絕頂之人。
過了好半天,和二爺才晃悠著腦袋有了反應,三兩步就跨在了白長生的邊上,寒聲道:
“小子,你都料到了,肯定有辦法對不對,必須把我安全送出去,保你富貴榮華,要是我在這栽了,誰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威逼利誘,這是大管家坐鎮朝廷的慣用伎倆,可他面對的是白長生啊,一個開棺材鋪的北京地道小賴子。
還怕你這個?
“哎哎哎,有事說事,甭來這套,把我弄生氣了誰也別走了,就跟這睡一晚上。”
白長生震開和二爺的手掌,自顧自吹著茶氣,毫不愜意。
和二爺後退兩步,嘴角抽搐咬牙切齒:“小子你···就不想想你的家人嗎?”
這話說完,都不用白長生回覆他,和二爺自己先住嘴了。
白長生哪有什麼家人?
“接著說,說得越多,我這越是要多待一會。”
白長生愜意說著,大管家半個字都說不上來了,這小子就是個流氓,自己可是大清朝的頂樑柱。
每天多少事要等他決斷料理,怎麼能如此輕易就喪命在這裡?
“我出不去你也出不去!”
和二爺寒聲說著,白長生倒是早料到他會這樣,這就道:
“我們三個把你打暈了扔在這,你又能怎麼辦?”
“你這個流氓!無賴!地痞!潑皮!”
和二爺整張大胖臉都扭曲了,想不到這小子竟然這麼損,真要是把他放倒了扔在這留給那群人,那還不得給下了滾刀肉?
“小子你要什麼直說。”
大管家深呼了幾口氣,轉變了顏色,還真有點和顏悅色的模樣,這人到底還是城府極深之人,絲毫不露怯。
白長生點點頭,心說就等你這句呢!
“哎呀,我就是個開棺材鋪的,哪有什麼奢求,說話平時也雲山霧繞的,您吶也別多心,我就是開個玩笑,別介意,千萬別介意。”
白長生客氣說著,臉上堆滿了笑意,不斷錯弄著自己的手,那手上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
和二爺一眼就瞧出來是什麼意思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扳指,那可是花了足足兩千兩銀子在南疆打造出來的寶貝。
到了這關頭什麼東西不東西的,命才要緊啊!
和二爺把扳指取下來,扔給了白長生一句話都不多說,白長生接過了扳指,還裝出很驚訝的樣子:
“這話怎麼講的,給我這個幹嘛?”
大管家眼睛都瞪圓了,哆嗦著氣不打一出來:
“你···行行行,我嫌這扳指礙事,送給你了,寶物有德者居之,這總行了吧?”
生氣歸生氣,這話說的還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