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生心裡邊不說萬念俱灰也差不多了。
自己本以為那巨石砸落便可以將這大蜈蚣給活埋,但不成想卻成就了它的逃生之路。
對呀,怎麼就沒想到,當初那石佛何其沉重,那都沒能說是完全鎮壓住這畜生,幾個石塊就想奈何它?
這可真是玩笑,致命的玩笑。
白長生後退少許,深呼了一口氣,他發現這蜈蚣只剩下半截。
老話說得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這不知修煉了多少年的邪性玩意兒。
那半截身子透出一股一股的黑氣,在撕裂般的傷口處不斷噴湧著。
血水摻雜著無盡的煞氣,腥臭撲鼻。
那毒牙好像是猛獸的針刺,又像是那沙漠中七彩斑斕的毒蠍尾鉤。
蜈蚣原本不會生出這等利器,但在日精月華的淬鍊之下,什麼事情都說不準。
何止如此,這隻大蜈蚣的眼睛裡分明已經有了人性的狠毒,望著白長生,寒意逼人。
它好像是猜到了是白長生造成的這一切,巨石砸落下去,正巧砸在了它的身上。
大蜈蚣吃痛,半截身子被砸的粉碎如肉泥,這也才讓它得以脫身。
不過看似兇險,白長生稍微注目幾分,卻是點了點頭,不再那般惶恐。
它可只剩下半截了,兇伐之氣銳減,這時候再與象鳳爭鬥,象鳳不說輕鬆碾壓,也一定能旗鼓相當略佔上風。
“大鳥,靠你了!”
白長生拍了拍象鳳的翼展,示意它上前拼殺,時至今日也算是兩個生死對頭的宿命對決了。
象鳳怎能不知箇中含義,撲閃著翅膀,仿若奔走的廝徒,又好像那地行悍將般襲殺過去。
大蜈蚣正是痛急,看到宿敵衝向自己,只能是招架上去。
少了半截身子,可謂是少了半身道行,大蜈蚣又氣又恨,瘋狂出擊。
嘴裡不斷噴塗著毒汁,但是那毒汁卻不像之前那般可怖,依舊黑晦卻少了幾分霸道。
噴濺在地上燙出一處處小坑窪,雖是重傷但也足夠要人性命。
可這是象鳳呀,天生剋制。
又遇這大蜈蚣身體殘缺,怎能不處處壓制。
只見象鳳好似鬥志激昂的戰士,不斷用鳥喙琢擊著大蜈蚣的腦袋,爪子如開刃的寶刀,一爪一條蜈蚣腿。
那被撕扯下來的肢體在地上不斷扭動著,折斷處還漏出森森的黑血,象鳳越鬥越狠。
大蜈蚣簡直快要瘋了,剛爬上來就被卸了幾十條腿,腦袋上又被象鳳啄出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看一眼真叫人心驚膽顫。
大蜈蚣好似困獸之鬥,完全發狂了,打口中噴出了一股子黑氣,那黑氣中還點著些許紅色的粘稠物。
這可是大蜈蚣道行所化的精血,一口噴出來不知道要損失多少精氣,看來它也是知道死到臨頭了,再不拼命可就晚了。
象鳳知道這黑氣的厲害,脖子一轉,把要害躲閃了過去,但是翅膀由於過於巨大,沒能完全閃避掉這毒液。
只見一口黑氣沾在了象鳳的左翅,黑氣瀰漫開來,象鳳那左翅像是被灼燒了一樣開始腐爛。
“啾啾!”
象鳳好像很痛苦,白長生看著也暗自心驚,這蜈蚣可只剩下半截了,要是全力以赴來應戰的話,結局哪裡說得準。
象鳳大叫過後,聲音有些悲鳴般的沙啞,好像是被惹怒了,翅膀一甩,把那腐爛發臭的羽毛盡數抖落。
緊接著脖子一鎖,眼睛明顯看著亮了幾分,卯足了全身的氣力,嘴巴張開,自打象鳳的口中,射出一道匹練!
這匹練七彩斑斕,就像是大雨滂沱後的萬道霞彩,折射出耀眼璀璨的光芒。
白長生感覺到了一縷聖潔的光芒,看來這匹練乃是象鳳在日精月華的修煉歲月裡,淬鍊出的內丹法寶。
以己身道果化為法寶,再凝結成七彩匹練,這等招式一使出來,雖是有些消耗精血,但威力可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