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頓時,一片寂靜了。
“……”
整個大廳中,靜到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君慕淺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驚世駭俗”的話,她就斜靠在椅背上,眼神又冷又淡。
每一個被掃過的人,都感覺到血液被冰封了。
明月紗顰了顰眉,眸中疑惑漸生。
以前她是庶女,明月淺是嫡女,直到她們兩個的位置掉了個個兒,接觸依舊不多,不過是換她俯視明月淺罷了。
可她記得,明月淺一直都是瑟縮懦弱的形象。
怎麼這離家出走一趟,直接轉性了?
到底是色厲內荏,還是知道明日就要命絕之後的孤注一擲?
明月紗垂眸,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清,多了幾分深思。
明月紗還能鎮定,可明月涯都驚呆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紫衣女子:“你說什麼?!”
“求我,我就去。”君慕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樣子,輕描淡寫,“否則免談。”
“明月淺!你、你……”明月涯又是震驚又是震怒,“你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君慕淺偏了偏頭,輕笑,“我一個後天二層,去天才大會不就是送死嗎?我又不是傻子,非要去送命。”
聽到這句話,明月紗稍稍鬆了一口氣,暗笑自己想多了。
明月涯卻更怒了,胸膛重重起伏著:“你一個人的命,換整個明月家,你還不知足?”
“哦——”君慕淺微微勾唇,拖長了聲調,“原來在明月將軍的眼裡,我這個沒了孃的孤女,就可以隨意捨棄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明月涯最不堪的心思給揭露了出來。
他是這個家的家主,所有人都敬畏他,何曾受過這樣的職責?
“住嘴!”明月涯暴怒之下,抄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地對著紫衣女子的心口處就砸了過去。
君慕淺眼神一冷,看都沒看,任由茶杯砸在她的身上。
幾乎是同時,她的唇邊就有絲絲的鮮血流了下來,沾染了衣襟。
明月涯是武將出身,修為也有金丹後期。
只不過平庸的天賦註定了他無法再行突破,終身止步於此。
他這一砸用了三成力,根本是想要了她的命。
如果,她真的只是後天二層,又沒有強大的元神。
很可惜,現在她真的回來了。
無人能再傷害她。
君慕淺眸光淡淡,元神之力再次湧起,面色瞬間又蒼白了幾分,幾乎毫無血色,和重傷之人毫無分別。
鮮血一滴一滴地留下,殷紅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