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淺的手就是一抬,抵住他修長的脖頸,聲音都危險了幾分:“想起來什麼?”
她真的是想好好和他算算,到底招惹了多少桃花。
就能不能學學她,向來都是沒人敢上前。
再讓她碰見幾朵,她就……她就把他關起來!
“想起來——”容輕眼睫微垂,眸中點染著淡笑,“為了防止以後認不出,雪昊天請畫師給我畫過一幅畫。”
君慕淺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幅畫?
下意識地,手就鬆了幾分。
這時,容輕釦住她的手,動作很是緩慢,言語裡帶著幾分無奈和玩味:“慕慕,我是清白的。”
“……”
君慕淺還是把手放了下來:“所以,她是看了你的畫?”
“不知。”容輕微微搖頭,“與我無關。”
那麼多人,他一個一個都要記,那才是奇怪。
能記住,唯卿爾。
“不是,雪昊天為什麼還要給你畫畫?”君慕淺難得地追著不放,她饒有興趣,“輕美人,你是不是對你的長相有什麼誤解,見了一面之後,就再也不會忘了。”
聽著這話,容輕眼睫微揚:“原來,慕慕那麼早就把我記在心裡了。”
君慕淺:“???”
這人,他又在說什麼?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好好的。”君慕淺憋著氣,“不要油嘴滑舌,也不許轉移話題。”
“我想——”聞言,容輕還真的認真地沉吟了一下,“大約,他可能是要……”
“要怎麼?”
“供著,燒香,有可能——”容輕淡然,“再拜一拜。”
“……”
君慕淺幽幽地看了他幾秒,半晌,由衷地讚歎了一句:“輕美人,你真聰明。”
鬼話連篇的男人!
她轉身,決定一個時辰之內不理他。
**
另一邊——
雪宜君還氣得身體發抖,她手指顫著,哆哆嗦嗦地從自己的靈戒中,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副畫卷,紙張的顏色已經微微泛黃,顯然是年代久遠。
雪宜君握著畫卷,還在不停地顫抖,好半天,才將畫卷展了開來。
頓時,光華流轉而起。
那是一副難以再看第二眼的畫,不是因為難看,正是因為太過瑰麗,才讓人不敢去看。
哪怕已經多次看過這幅畫,雪宜君也還是無法徹底地沉穩下來。
繪畫這幅畫的畫師,其畫工無比的高超,將畫中人的神態氣質都一一描繪了出來。
緋衣男子就靜坐在樹下,雙眸微闔,睫羽翩長,姿態沉靜。
他肌膚勝雪,緋唇似櫻,似是有萬頃霞光撲面而來,令人神暈目眩。
那面容似妖非妖,似仙非仙,眉眼更顯風華。
而在畫卷的右下角,就落了兩個字——少君。
“少君……”雪宜君念著這個名字,秀眉擰著,又想起來她曾經和雪昊天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