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慕淺點了點頭,“是她。”
她來到華胥大陸的時間委實短了些,而且也沒有多少時間來建立人脈,所知道的也只是那些浮於表面的言論。
但容輕便不一樣了,哪怕是他漠不關心的事情,他手上定然也捏著一些情報。
“沒接觸過。”容輕眉目舒展,語氣淡漠,“不過,倒是有一個詞可以來形容她。”
他望了她幾秒,重瞳中浮著細碎的流光,緩緩說了兩個字:“忠心。”
“忠心?”聽此,君慕淺一怔,“對天音門?”
“倒也……”容輕頓了頓,“也可以這麼解釋。”
他目光飄向遠方,眸底是一片淡涼,不為任何事物所動。
君慕淺“唔”了一聲,忠心麼……這個形容詞有些特別。
在她還沒有絕對的實力蓋過天音仙子的時候,她不想和其正面碰撞,無論天音仙子是否真的和她有仇。
不過,她現在與天音仙子已經見了兩面,並不覺得這位天之驕女是心眼小的人。
君慕淺緩緩勾唇,不得不說,葉婉瑩死前到還是聰明瞭一回,想要用言語讓她對天音仙子產生恨意。
但真不好意思,葉婉瑩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換一個角度,她甚至還很欣賞天音仙子,以女兒之身站在實力的巔峰,倒是跟她的一些觀念不謀而合。
君慕淺微微顰眉,她必須儘快將修為提升到靈宗,這樣就算真的要戰,也有百分百的勝算。
“蠢慕慕。”這時,容輕忽然開口喚她。
“嗯?”君慕淺抬頭,“輕美人,怎麼了?”
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稱呼,實在是太傻了,把她都叫傻了。
而且,偏偏他總是用一種平淡而低冷的聲調,波瀾無奇,要不然她真的覺得他是故意的。
“幫我在醉霄樓開一間房。”容輕側眸,“就你旁邊好了。”
“哦——公子是想通了,要和我在一起了嗎?”君慕淺挑眉一笑,“不過我沒錢了,要不然分你半個房間?”
再讓她聽到那個字,她就把他調戲到死。
然而,出乎君慕淺的預料,緋衣男子漫不經心地點頭:“可以是可以。”
他琉璃色的眼眸中散了幾分淺淡的笑,微不可見,聲音輕緩:“但你睡地板。”
“咳咳咳!”君慕淺被嗆住了,“你這真的是君子作為?”
“我從來都不是君子。”聞言,容輕忽然俯下身來。
君慕淺這才看清,那半張銀色面具上,還刻著一些繁複的花紋。
襯著他緋色的薄唇,和翩長的睫羽,綻現出一種極為妖異的美來。
可謂是驚心動魄也不為過。
那雙一向幽冷寡淡的重瞳,此刻亦猶如深夜之月,沉寂幽深。
緋衣男子唇微挑,似乎在笑,又沒有:“蠢慕慕。”
君慕淺呼吸一窒。
這種氣息,如魔似仙,三分妖致七分魅邪,與平素的他截然相反。
“輕美人,你……”
她剛想說什麼,卻又生生地頓住了。
因為下一秒,這種妖異的氣息便蕩然無存了。
依舊是淡漠的眉眼,淺色的雙唇,清冷禁慾。
這才是他。
容輕神色沒什麼變化,他直起身,朝著出宮的方向走去。
而走了幾步,他卻又偏過頭來,蹙額:“以後不要對別人那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