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抽退出十步數,照樣保持著準備進攻的架勢,冷言冷語道:“你確實有些能耐。不過,光憑這一點能耐,恐怕還遠遠不夠。”
“絕影斬。”她側起身子,迅速旋轉一個半圓,黑衣翻動間,利芒閃閃,刀尖指著天穹。真元策動,一把十八丈長的白亮亮的刀氣凝聚在手,四周風雲干擾,猛力劃空雄劈。
“金天彤極。”齊暄曜見到對方好快速提元,舉高濁陽劍,沛然祭元。霎時間,金色的光芒萬丈,掩蓋以他為中心的小天地。絢爛中,真元在奮力的摧動下,快敏地凝固在濁陽劍上,金光流華,四溢瀰漫。
“轟。”黑衣女子當空劈下?閃耀刺眼的刀氣,不意被對方的紅劍發出的固體金光頂住,震爆後,身體猛然撼飛開數十步,最後一隻腳踏在一塊石墩,才穩住了身形,不過石墩讓自個的退步踩成碎片。體內出現一陣絞疼。
當金色劍光與白色刀光轟隆炸開,極為明亮的光芒讓在場的眾人不得不閉起兩隻眼睛,廣大寬闊院子一下子被力量硬生生分出一條三丈寬的鴻溝。
地動山搖間,幾十名守著後山的樓閣?弟全部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黑衣女子咳嗽了兩聲,大概是回氣不足,可她透如冰的明眸還是盯剛剛交手過後的齊暄曜,身子依舊是一個隨時再次發起進攻的姿態。
屠蘇走過來,按下黑衣女子的素手,示意適而可止,?她才不那麼敵視齊暄曜。
放下手的黑衣女子這一回給了丈夫的臉子,低聲冷道:“剛才,你為什麼把衣服賣掉,而不是讓我教訓那個白衣女子。他們四個人,我也不怕。”她說的話只是旁邊阻攔的人才能聽得到。
屠蘇收回了手,?摺起扇子,心平氣順道:“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你已經答應了我,我答應你的事,一定辦到。”他向略勝一籌已是穿著最後的上衫暴碎、裸露黃白的身體齊暄曜一禮道。“齊公子,你贏了。”
齊暄曜看他變得客氣了些,強顏歡笑道:“?多謝姑娘承讓。”
黑衣女子一針見血,冷道:“你的修為不凡,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讓過你,不愧能夠令輕雲閣主選進‘四大列位’中。”
如此客套?,勝出的齊暄曜知道他們很在意雙臂,可對方是浩族的親信,說白也是浩族之人,絕不是什麼盤蛇山的奸細。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打聽龍虎雙臂的下落?”
屠蘇兩夫妻眉頭緊蹙,媕默不言。
容清照隨便揮一揮手,示意讓全部弟子退下。
待弟子退開後,屠蘇道:“那名列前茅的你,為何要龍虎雙臂?”
齊暄曜知道他們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光是方才交手之時,已經猜得那位名叫屠蘇的妻子七八成不是什麼浩族的人,很可能是消失已久的刀皇谷的後裔。
身在閣中,不算是身在險境。如果身在閣外,盤蛇山有一萬隻看不見的眼線?盯著他,所以他想盡快化解矛盾才行,觀持扇屠公子氣宇軒昂,神色不像奸詐之徒,自有一種名門正派的範兒。那個修為不俗,提著薄如紙片的刀,穿著炭黑色衣裳的女子略有豪爽之氣,這是讓齊暄曜有幾分歎服的。
齊暄曜敞開心扉,道:“在下聽聞凌雲閣不排斥外族之人,與能為高超者共享二層樓之物,入榜?即可。我想閣主久經數代風流,博覽群書,對各家之言之事之學,無不精通妙義。交譜晉級,一是想得到閣主的指點,批改《赭陽劍法》的不對之處,精修我個人修為與劍法。
我也沒想到得到閣主的賞識,竟然透過‘四大列位’,排在了第四名。之所以用劍譜換龍虎雙臂,是因為我家裡有一個小孩失去左臂。我想他以後殘缺不全,生活不便,修為有阻,才恬面至此。”
微微點頭的屠蘇夫婦陷入沉思。
容清照道:“齊公子,你家小孩有多大。”
齊暄曜道:“七歲左右。”
容清照詫異道:“七歲左右?”
顏映水稍有驚訝,嘆了一口氣,神情甚是惋惜,道:“?如果是這樣,那恐怕我們的龍虎雙臂也幫不了你的孩子。”
齊暄曜愕然道:“願聞其詳。”
容清照道:“龍虎雙臂是成年之手,接在孩子身上這恐怕不行。”
剛剛戰鬥下來滾燙的身體如同被人淋上一桶冷水,他滿臉愁容,沒想到這個環節。因為他來到凌雲閣十分匆匆忙忙,一路提防著盤蛇山的探子,一路想著不知道仙荷池那個地點有沒被大兄師瓏璸琦發現,一路把心思放在《赭陽劍法》的修改上,根本無法做到面面俱到,事無鉅細。
呆了半響,齊暄曜道:“?既然如此,那手臂就先寄放在凌雲閣,可否等他長大成人,到時我再來領取,如何。”
容清照沉思默想一會兒,才下定決意,提醒對方道:?“齊兄,這種情況,我不能答應你。你還是拿走龍虎雙臂為好。”
齊暄曜道:“這……”他知道把東西帶出去沒有馬上使用,時間一久必定橫生枝節。到時候說不定落到盤蛇山的人手上,那比濁陽劍讓師兄搶走同樣十分嚴重。
顏映水道:“齊公子,你就不能挑選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