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狐仙主楊起裙指了指自個侄女雨獨停,瓜子般的臉蛋氣極敗壞對爛頭道:“死小孩,說,你是怎麼打她的。”
要是隻在他身上潑幾桶水,他絕對不怕,可方才差一點被人掐死,能不害怕麼?立刻繳械投降,雙手在胸前一起急忙忙地擺個不停,上氣不接下氣道:“我沒有打她,我沒有。”
楊起裙為了出氣,手掌張開,探進死皮賴臉不肯承認的小孩下巴上面的髉骨,使他啾啾的小嘴微張,然後將頭扭向獨停那邊,沒好氣道:“你看清楚了,認識她不。”
對面陌生人,爛頭當然不認識,無緣無故被人又是潑水又是抓胸領提起,又掐脖子又是被人當作牛一樣牽著鼻子硬拽看向一處。心裡受莫名之災,不由得淚水漣漣。帶有狐臭的仙主將手放開,反正這個胸帶九顆貨真價實的白狼牙卻是個沒有修為的廢物被自個哥哥抓來放在這裡逃不掉。
爛頭抽搐,道:“你們有爹有孃的為什麼欺負我,就欺負我身邊沒爹沒孃的人嗎?”說完仰天大哭道。“爹!娘!你們在哪裡!”
顥梅看不下了,義正言辭道:“楊起裙,你想屈打成招嗎?”
楊起裙不管不顧顥梅的聲音,道:“我們欺負你,是你欺負我們,獨停,你變只狐狸給他看看,看看我們有沒有欺負他,免得一群人啁啾個不停。”說到最後一句瞪了顥梅一眼,顯然“啁啾”二字是用在她的身上。
獨停聽了她姑姑的話,搖身一變,幻化出一隻昨天晚上爛頭抱過的狐狸。詫異的爛頭對這隻雪白的狐狸非常熟悉,可能是與它待的最久和喜歡的原因,一眼便認出。驚悚地往成茹萍的方向跑,吶喊道:“妖怪啊!有妖怪!救命啊!”
眾人略有動驚。
獨孤鳴便出手抓住逃跑的小孩後領,往回輕輕一扯,將其摔在地上,道:“你有沒有認識她。”
幾個年青男女,提幾桶水來,放在仙主與獨孤鳴面前。仙主看著幾乎嚇暈過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毫不憐憫嚇唬道:“你跑什麼,說出來給別人聽聽,我們有沒有欺負你,不說我可淋水給你了。”
嚇得慞惶失次的爛頭小孩再轉眼看那個變成狐狸比自個大的小女孩,情緒沉澱一小會兒,理直氣壯道:“我沒有欺負她,你不要血口噴人。”他瞪一眼卻弱弱的藍衣小女孩,開始努著帶有激烈情緒的嘴巴,又道。“她當時偷走我的包子,我去追她,沒想到她被人射了一箭,我就去救治她,幫她縫合傷口,我那裡欺負她了。”說著,心裡很委屈,潸然淚下。
顥梅道:“如此說來,他倒是對你們天仙族有恩了,你們為何要為難他?難道就像他說的那樣欺負他是一個小孩嗎?”
楊起裙怒目圓瞪顥梅,詞嚴義正道:“若是如此,我等豈會非禮相待。”
顥梅與橐陰子面面廝覷,覺得天狐族自從與人族交好之後,歷來不做傷天害理之事,雙方有任何錯誤,須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狐族的法律嚴格才使得他們的族群能夠獨天得厚地發展。
楊起裙責怪道:“這個小屁孩,給我侄女縫傷口的時候,竟然把箭頭留在裡面。害我們以為是處理得妥當了,便給我侄女吃了一塊癒合丹,讓傷快速癒合。”
顥梅與橐陰子傻眼了。橐陰子反應過來道:“仙主,若是此般,小娃兒年紀尚小,也是情有可原,您是一狐之尊,怎麼跟一個不懂事的小孩計較,這是不是有點矯枉過正。”
艴然不悅的仙主楊起裙與獨孤鳴正想反駁。
“確實是矯枉過正。”突然間,遠處山頭十道藍色光絲,迸射而來,降在廟院東邊的牆下。藍光瑩瑩,現化出十位藍衣中年男女。
獨孤鳴朝著那十位男女道:“可惡的雨族之人,這件事輪不到你們置喙。”
雨欣道:“輪不輪得到,我們都不會插手,但你們也別忘了,當初天狐仙答應人族洗心革面,不得以微報重。對一個小孩下死手,難道是破壞和平相處的協議。”
為首的中年男子雨驟用平和聲音道:“獨孤鳴,我們十人經過仔細斟酌,長期商量。決定帶回雨季的女兒雨獨停,不知你意下如何。”
獨孤鳴哈哈大笑,道:“你們也太不要臉,當初是你們阻止我和我妻子在一起,現在幹什麼,來搶我女兒嗎?或者說你們覺得你們雨族之人嫁給我們狐狸,感到是一種恥辱,抓我女兒回去,用來洩憤嗎?如果你們覺得可以那就來搶。”
藍衣女子雨花對雨驟道:“大哥,跟這種狐狸廢什麼話,雨季的骨肉,不能整天待在狐狸群裡。”
雨夜道:“是啊,大哥,雨獨停有人族潛在的體質特徵,帶她回去好好培養成人,也不枉雨季的在天之靈。”
雨獨停聽說那十位中年人的議論,不由得害怕,倒在獨孤鳴的胸膛上,抱緊扶養的父親。
楊起裙道:“你們得問我侄女答不答應,得問我大哥答不答應,還得問我天狐狸族答不答應,再得問我這個姑姑答不答應。”
雨狂道:“天狐仙主,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獨孤鳴頗有崢嶸歲月的臉上怫然作色,倏忽發一道長長藍色剛猛真氣,極速朝著十位中年男女賓士而去。
雨停與雨露兩位美麗動人的女子袖手一捲,狠厲地撥開藍光利芒,廟中幾處地方莫名爆炸,大地震了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