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間,聽得道人又道:“莊主,你若想得到這兩把兵器,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等安全離莊即可,還有對外面之人手下留情。”
大莊主道:“看似筒單,其實不然吧。”
道長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你說過,多勞多得,如果做每一件事都無荊棘橫路,那麼我也不會連五兩黃金都拿不出,再說莊主的經營如此浩大,沒有什麼殺手鐧恐怕不符常理。”
就在此時,大門口方向傳來刀劍交擊聲,大莊主立馬示意兩位隨從前往,不一會兒回來稟報道:“是一位女子,正在二進正院與眾人交戰,聽說是從正門進來的,要見莊主。”
大莊主聽說一位,便知曉對方一定是來使,對道人道:“道長,如果我對你們硬搶,你覺得你有幾分勝算?”
道人從容不迫道:“勝券在握,便不與貧道浪費唇舌講廢話了,我說的對吧!”
大莊主心付:“老道倒是不卑不亢,說得沒錯,現在加上金瓶兒與嬌媚兒,不一定能將他們拿下,況且有兩個小孩身上的氣息十分怪異,一個眼神迸出殺氣,定是高手,鬥下去兩敗俱傷。在此關節,我定要以妖界復興為重,找回五步妖篁為重,萬一定盤蛇的人記恨我採光他們幾個壯漢精血,逢我等受傷之際問罪,一併除了黑罪山莊,也不無不可,畢竟我等妖元已無,人心難測。”
大莊主一臉不置可否的神情,平淡道:“走吧,一起看看。”
道人與攜眾兒與成茹萍跟上大莊主,走出院子,來到三進的院落,見兩位女子身莊內隨從劍侍的衣裳,正與一名黃衣女子鬥械,二對一誰佔不了便宜。那黃衣女子見幫手來援,劍光愈越兇猛,左右開路間,連連擊退圍攻上來的兩名劍侍,她手持長劍劍尖頂在地面青磚石塊上,撐著久戰力疲憊的身體,氣喘如牛道:“你們以多欺少,不要臉,我要見你們莊主。”
金瓶兒插口道:“是誰不要臉,莫名其妙的闖進莊子,還要見我們莊主,連幾個莊內劍待都打不過,要臉不要?”
黃衣女子略有愧色,趕緊道:“在下蘭澤,受盤蛇山之託,求見莊主。”
大莊主道:“我就是大莊主,有何見教?”
蘭澤見莊內眾人大部分都是女子,男子寥寥無幾,十分詭異,於是,掃視一遍後徵徵出神,喃喃細語道:“不可能。”
金瓶兒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蘭澤的美人脖子,眾人尚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只見用力一掐,問道:“你是盤蛇山的人?還是隻剛剛進入不久?叫你這美人胚子來送死,我還真有點下不了手。”
蘭澤被掐得難以喘氣,雪白的臉蛋不得不盤起,雙手急忙抓住對方的手臂,發出像是嘔吐的聲音。
大莊主置若罔聞,依舊淡定道:“放開她吧,讓她把話說完,再殺也不遲。”
蘭澤出生在重光城燈籠街,父親是一位郎中,生活不富裕,但也不會窮到那裡去。她與她的表哥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長大後也是十分依賴,如膠似漆。兩人不在乎世人的看法,訂下婚約。父親蘭博芝在採藥的過程中,失足死亡。平時一直舞劍弄棒的她不懂經營藥鋪,就盤出去。只留重要醫書在身上,前往投奔姑母姑父。蘭澤訴說父親採藥失足而死,姑母當時大慟三日,滴水不進。她表哥聽到她父親去世也是潸然淚下,傷心藏蓄已久的她決堤放開大哭,可謂是傷心欲絕。
她與親戚生活在窮鄉僻野地方,武功漸漸退步,對她來過著與表哥男耕女織的日子就最美好不過,不再奢求其他東西,時日已,兩人到了成親的年紀,姑母選一個良辰吉日,籌備慶宴,花大半輩存蓄,沒想到天意弄人,新人剛剛拜堂,姑母坐在高堂上突然暴斃,喜事未成,喪事來襲,任誰都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鄰里數三道四,說蘭澤是個災星,剋夫的命。姑父半信半疑,最終還是逐出可憐的蘭澤,叮囑她表哥不再與她見面。過了數年,她不甘心,未曾真正離開那個窮鄉僻壤,而是找附近一個山洞住了下來,等姑父不再相信那無稽之談才回來,暗中找到表哥探探口風,姑父還是對她耿耿於懷,所幸的是,表哥一如既往沒有改弦易轍。她看到了希望,就想找出事情的罪魁禍首,姑母的死亡真象。於是,把家裡帶出來的醫書找個遍,不惜一切焚膏繼晷學醫,父親在世時,也教她常用的藥方,指點幾個穴位,把脈有一定基礎,學起來不難,一馬平川。
久而久之,發現自己也有姑母生前的症狀,由此可見是血液的原故。自此之後,蘭澤研究醫術更為勤奮,又進步不少的她時常替表哥把脈,發現自己所想的不錯,家族血液是無法改變的至命疾病。她也毫不隱瞞告訴她表哥,並一起學醫。
有一天,她如常下山行醫救人,花幾天時間向儒門的風座虛心學習醫術,回到原來山上,數日不見她表哥來探望,便夜裡去姑父家,誰料想那塊房子賣掉了,她尋找鄰居才知道姑父死了,姑父的兒子不知所終。這幾年,一直調查下落,好不容易查到人就在嘯月山莊,當她千辛萬苦趕到現場時,那裡已經成為荒廢的地方,絕望又佔據全身,沒有表哥在旁邊,與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
蘭澤最近發現黑罪山莊不尋常,說不定表哥就躲在裡頭,進來想碰碰運氣。
這也是她看見黑罪山莊的人臉如土灰的原因,她找了這麼久,習慣定一個目標地點,彷彿表哥就在那裡,這一次又是以失望告終。她眼睛放光,急切問道:“莊內所有人都在這裡了嗎?”
大莊主對金瓶兒道:“把所有的人都叫過來。”
金瓶兒將所有男僕與女劍侍叫在大院集合,當然除了地牢那些不守規矩不聽勸告,還試圖逃跑的英俊少年。地面莊內之上都在蘭澤面前。
帶有一臉喜色蘭澤環視眾僕人,眼光在一處地方停頓下來,秋水長眸一直打量一個下人,那人正是相無憾,情緒悲喜交加的她,多年踏破鐵鞋無覓處,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她收斂渴望的神色,心思翻湧:“為何表哥不認我?難道生我的氣,不對,姑母的事,表哥從來沒有怪過我。莫不是表哥怕我責備他不告而別?對了,這種場合不宜相認,況且我是代表盤蛇山與黑罪山莊談判的,嗯,我雖然誤打誤撞成了他們的使者,那我得用這個名頭,借力打力。最好瓦解這班女人的莊子,表哥才可能得救,”
大莊主摧促道:“你來所謂何事,不說那就機會說了。”
蘭澤底氣十足道:“就你們這麼一點人,也能當得我身後的一萬綠林好漢?”
大莊主有點感覺上了這女子的當,在敵人的面前展現莊內人數不多的實力,甚至有點老弱病殘的光景。起初看蘭澤進莊的神情以為是來莊內找人的,現在吃了大虧,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何況雙方未曾動手,將人放回也不是,殺掉也是,真的進退維谷,好在採輪迴在妖族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因失妖元之故,不得不修練人類的真氣為用,保持了人體,也學習和體會人心隔肚皮的道理。為了不處於被動,大莊主氣宇軒昂,漠然置之間,突然一瞬絕影,光與影子閃動,抓住挑釁者胸前的領口,提起來湊近自己漂亮的臉蛋,帶有威脅的口氣說道:“你還沒有狐狸尾巴,就想狐假虎威。”
反應慢於採輪迴的蘭澤只感覺全身被一股真氣包圍,被真氣壓抑身體內的力量,而且無法反抗對方。蘭澤雖然與學醫一樣勤勞練武修行,畢竟少走江湖,氣質與閱歷欠佳,應變不夠,與採輪迴相形見絀不言而喻。她脫口而出道:“我是來找人的。”
大莊主一掌打在她胸膛,飛出三丈,摔在一座假山下小池中。又道:“你最好不要騙我。”
蘭澤渾身溼透,掌勁不大,還能爬起來,兩位女子劍侍帶走,只喊出兩個字:“孫絡。”
盤蛇山的人把這座山莊圍得水洩不通,人馬一批批上山,十分壯觀,目標只有一個。這群山賊訓練有素,若拿重光士兵比較,恐怕以一當十也不過,領頭羊九天破,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結交九位能人異士,個個本事高強,修為不凡,帶領盤蛇山的賊寇搶殺四方,據有縝密的作戰方案,每次都能全身而退,這一帶的平民百姓叫苦連天,重光城數次發兵都沒有動過盤蛇山半點根基,甚至聯合少定城、鳳凰城的精銳以及動員各村的青年男子一起加入剿滅戰,無奈死亡慘不忍睹,並不是士兵們無能,民眾不團結,而是這煙雲虛渺的盤蛇山易守難攻,側峰、連峰、小峰、眾多,地形極其複雜,主峰高可插天,山壁如被一條巨大無比長蛇盤繞而上,直透眼睛看不見頂的峰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用斷水源之法也是不行,上面自源泉。真是苦煞了太多太多能士善將。還聽說這盤蛇山上有一位能懂兵法的領袖,老百姓被這比妖魔鬼怪還恐怖的山賊經常騷擾,數代人經營的村子未曾避免,連城池都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