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秦五將門推開,側身讓至一旁。
待許昀二人進了書房內,便又將門合上。
許昀剛走進去,便撩起衣袍,向兩位老人跪了下去。
“晴湖斗膽,想求父親和王爺答應我與阿盈的親事!”
簡單直接,沒有任何累贅的鋪墊。
鎮國公聽得眼睛放光,頗覺激動驚喜——可以啊!可算是出息了一回!
但這驚喜不宜過分外露,否則他擔心身邊坐著的那個老東西會故意和他唱反調!
懷揣著此種防備,鎮國公微微皺了下眉,道:“此事非兒戲,你可真正想清楚了嗎?”
“此事非兒戲,兒子此言也非戲言!我雖終日渾噩,然唯此念頭,於心底從不曾有過動搖!”
許昀跪得端端正正,話也答得字正腔圓,處處可見果決堅定。
鎮國公難得瞧次子如此順眼——總算是他孃的有點兒人樣了!
可吳竣這老東西怎麼還不吭聲?
聾了?
啞巴了?
鎮國公不著痕跡地拿餘光留意著對方的反應。
如此撓心撓肺地又等了片刻,總算等到老東西開了口——
“阿盈,莫非這也是你的意思嗎?”定南王看著站在許昀身側的女兒,語氣一如往常那般平肅,叫人全然聽不出喜怒。
“回父親,正是。”
吳景盈也跪身下來:“女兒不孝,想厚顏求得父親成全。”
求他成全——
上一次,阿盈求他成全的,是進宮之事。
這兩番相求,可謂截然相反。
但若說哪一次讓他更欣慰……
是這一次。
但有些話,他不得不說,不得不問。
“阿盈如今尚是當今皇后,我吳家要如何答應這門親事?”
這話鎮國公聽得很不順耳:“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將閨女送回去不成!”
“送不送回,只要皇帝還是皇帝,阿盈這皇后之位便無可更改——”
“這還不簡單?等皇帝一死,哪兒還有什麼皇后!”
定南王冷笑一聲:“你知他何時死?”
“……”吳景盈默默看了自家父親一眼。
總覺得父親一旦和國公說起話來……整個人的言行氣質都變得‘平易近人’了呢。
“我還真就知道。”鎮國公眼中含著一絲漫不經心的得色:“哦,倒忘了同你講了,我家昭昭,早前便借國師之手在皇帝所服丹藥中做了手腳,這皇帝八成還真沒多少時日可活了……”
定南王聽得微微一驚。
“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