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打得又快又漂亮,不正是諸事皆順?”姚淨嘆口氣:“我當時大致卜的是戰事之勢,而非是將軍自身的……”
至於為何不替將軍卜一卦?
卜是卜了的,但什麼都算不出來。
說來奇怪,自姑娘去年避開那一劫,平安脫險之後,他便再也卜不出姑娘和將軍的運勢了,試了諸多法子都行不通。
“連將軍如此大劫都算不出,我看你這一套套的根本就是糊弄人的玩意兒!”秦五嘴上說著遷怒的話,眼裡卻又有了淚光:“給我拿把香來!”
“要香作何?”
“我要敬香,替將軍祈福!”
姚淨聽得心情複雜,這語氣聽起來哪像要祈福,殺人還差不多……
這模樣往三清真人面前一跪,煞氣怕是要震得神像都晃上一晃。
且方才不還說他這一套套的都是糊弄人的?
但他也清楚秦五這是當真慌了怕了,只嘆氣道:“你等著,我寫罷這信,便帶你去敬香……”
信寫好之後,很快被秘密送出了東元城。
次日清早,天光不過初亮之際,裘神醫的房門便被叩響。
“進。”
屋內很快傳來裘神醫的應答聲。
秦五將門推開,跟在燕王身後走了進去。
屋內還點著燈,裘神醫坐在擺滿了瓶瓶罐罐與各類藥材的案前,顯然是一夜未睡。
同樣一夜未眠的還有秦五,他一整夜都在將軍和裘神醫的房外來回,早想來問一問裘神醫的進展了,但又怕打攪誤事。
方才一見燕王過來,便趕忙跟上了。
“不知神醫可有需要我等幫忙之處?”燕王開口問道。
這自然是間接在打探進展,又不想讓裘神醫覺得被自己催促了。
畢竟真論起幫忙,也用不到他一個不便在人前露面的王爺,秦五已點了幾名得力心腹供裘神醫隨時差遣,這些擺在案上的藥材便是連夜從各處尋來的。
“折騰了這一宿,倒也不是一無所獲……”裘神醫抬起頭來,眼神明滅不定地道:“將軍身上的毒,或許還有的解。”
秦五聽得精神大振:“神醫想出解法了?!”
燕王亦是眼神亮起,等著裘神醫往下說——顯然沒有那麼簡單,但還有辦法可想,便是現下最好的局面了。
“我試著配了幾樣藥方……”裘神醫道:“但少不得都要用上一味極難尋的藥材——若能尋得此藥,或可一試。”
秦五立即道:“什麼藥材?我去找!”
縱然是上天入地,刀山火海,他也要給將軍找來!
看著彷彿哪怕自己說這味藥是舍利子,對方也能原地給他坐化一顆出來的模樣,裘神醫口中道出了三個字:“靈樗芝。”
這味藥,恐怕真不比舍利子要好找多少……
“靈樗芝?”秦五連忙印證道:“可是靈芝?”
裘神醫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此藥非尋常靈芝,且極難尋到,我也只於多年前有幸見過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