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當真是頭部受了撞擊所致,既已到了可以叫人昏迷的程度,又豈會半點外傷都看不出來?!
……母親的昏迷或許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臣也只是推測而已……”單太醫猶豫地道:“具體是何故,或還需殿下醒轉之後才能下定論。”
玉風郡主聞言冷笑出聲。
對方所精通的到底是醫術還是說廢話的本領?!
等她母親都醒了,那還需要他來做什麼狗屁定論!
“來人,速速前去鎮國公府尋許姑娘,將情況如實說明,請許姑娘帶著阿葵儘快趕來——”玉風郡主當機立斷地吩咐道。
“……”管事嬤嬤眼神微變,欲言又止。
那日許姑娘同殿下談話時只有她在場。
她很清楚殿下拒絕許姑娘相助,是因不想牽連旁人……
可事情眼下是真的發生了,而殿下顯然也鼓起勇氣賭了一把——
如今郡主擔心殿下心切,開口請人前來替殿下看傷,一片孝心,這無可厚非,任被誰看在眼中,應都不至於會給鎮國公府招來懷疑……
嬤嬤袖中的手指鬆開又攥緊,看一眼躺在床上臉色白的嚇人的長公主,到底沒有出言阻止。
那單太醫卻臉色為難地勸道:“郡主……長公主此番是被面首所傷,此等事,到底不宜外傳……”
玉風郡主眼神沉了沉。
一句“滾你孃的不宜外傳”沒有說出口,只是冷聲道:“既如此,那我叫人去請許姑娘身邊擅醫的丫鬟,而非是去外頭請郎中來,豈不更為妥當周全嗎?”
說著,掃了一群丫鬟婆子一眼:“還不快去!耽擱了救治,你們擔待得起嗎?”
丫鬟趕忙應下去了。
單太醫心知那句威脅之言亦是在敲打自己,當即也不敢再多嘴說什麼。
玉風郡主將不相干的下人皆屏退了出去,寸步不離地守在長公主床邊。
前後不到半個時辰,許明意便帶著阿葵趕了過來。
看著身上的墨青色繡白梅披風被雨水打溼了大半的少女匆匆趕來,臉色一直緊繃著的玉風郡主陡然紅了眼眶,起身迎上去:“昭昭……”
許明意握住她冰涼的手,道了句“別怕”,便向阿葵吩咐道:“快替殿下看一看。”
阿葵立即上了前。
許明意握著玉風郡主的手,站在一旁看向床上的敬容長公主。
她甚至沒有想到狗皇帝會下手這麼快,本以為至少要等外面的流言再發酵一陣子……
而路上她已經聽長公主身邊的婢女說了,對長公主下手的面首正是那個叫藍竹的——
且據說長公主中途曾醒來過,反抗的過程中鬧出了動靜,故而才驚動了府中上下。
由此可見,她午後命人送來的藥,長公主到底還是暗中服下了,所以夜中才不曾昏睡不醒,得以及時察覺到了危險。
這必然是前世不曾發生過的變故——
這種情況下,有變故就是最好的。
“殿下的脈象極亂……”阿葵的臉色不太好,“奴婢需要替殿下仔細察看一下是否有外傷。”
“你們都去外面等著!”玉風郡主看向身後之人,包括那名太醫。
阿葵裡裡外外仔細檢查了一遍,卻不曾發現任何傷口。
這不應該啊……
看脈象和各處的症狀也並不像是中毒所致——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