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小七同裘姑娘?
總覺得這二人分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啊。
是什麼契機叫他們竟是“走得頗近”了?
“此事當真?”她有些懷疑地看著面前的人:“你該不會是會錯了意,在這兒亂點鴛鴦譜吧?”
吳恙看她一眼。
“我還不至於連這點事情都看不透。”
許明意沉默了一下。
怕就怕他看得太透——
畢竟這是個腦子過分活躍的,這一點她先前便是深有體會——當他覺得你心悅他時,那你將連呼吸都是心悅他的證據。
同理,誰知道他會不會將這想象套用到小七和裘姑娘身上?
只是……
聊著聊著,這個人怎麼好像逐漸有些不大開心了?
不是他自己先開的頭嗎?
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怎麼樓下的人突然都走了呢?”
“出什麼事了?”
“有熱鬧看誰還喝茶啊!”
“這是又有什麼新鮮的熱鬧了?”
“……紀大人正審案子呢!還是前日許家姑娘的案子!”
“怎麼還審?前日不是都已經當堂認罪了麼?”
“說是改口供了!”
“啊……那得去瞧瞧去……李兄,等等我!”
大致聽到了些關鍵字眼的許明意同吳恙對視一眼之後,二人當即便默契地同時站起了身。
許明意抓起桌上的帷帽戴上,邊往外走,手指邊飛快地打好了結。
雖說她扮男裝扮得還算逼真,但前日裡到底才剛在京衙公堂上出現過,需得知道,那些常年看熱鬧的人,最不缺的就是一雙洞若觀火的眼睛。
二人來到衙門時,堂外已經圍滿了百姓。
吳恙本不欲往前擠,但見許明意踮著腳想看,便示意小七在前頭開了路。
這路倒也不難開。
京城的百姓確實好說話——小七邊將空掉一半的錢袋塞回懷裡邊在心底感嘆道。
堂內的紀大人也沒工夫去嫉妒百姓了,此時他緊緊皺著眉,再次出聲印證道:“你是說,指使你謀害許家姑娘之人,是夏四姑娘夏曦?!”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
去年才審了夏家二公子夏晗的案子,今年又來了個夏四姑娘?
他是和夏家犯衝嗎?
一時間,紀棟竟不知道自己和夏大人究竟哪個更值得同情。
一身囚服的佔雲嬌正滿臉悲憤地答道:“回大人,我做這一切,正是受了夏曦的指使!不……是脅迫!她威脅我,倘若我不按照她的計劃行事,她便不會放過我和我母親!”
說著,流著淚重重叩首,道:“前日我之所以不敢將她供出,也是因為擔心她會報復我母親!可現下我想明白了,躲是躲不掉的,唯有將真相說明,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逼迫夏家給我母親留出一條生路來!”
此時,四下已是炸開了鍋。
便是許明意,也不曾料到竟上來就從佔雲嬌口中聽到了如此乾脆直接的答案。
但是……這樣聰明利己且不著痕跡煽動人心的供述方式,當真是佔雲嬌能說得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