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真的……”丫鬟神情緊張地道:“奴婢仔仔細細打聽過了,佔姑娘和那群人據說是被許家姑娘帶著人從城外直接綁去衙門的!鐵證如山之下,當堂便都已經招認了!”
夏曦臉色大變,緊緊盯著丫鬟問道:“她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這一點姑娘放心,佔姑娘在堂上只稱並無同謀!”
天知道當時她打聽到這一點的時候,簡直都快哭了。
姑娘被老爺禁了足,想幹點什麼都不能親自去幹,於是那日周家姑娘走了之後,姑娘就將她單獨叫到了跟前——說是覺得她最是伶俐,是個得用的。
當時聽著姑娘賞識的語氣,她便已經意識到本就不寬闊的人生路必然又要走窄了。
但身為下人,面對主子的吩咐,焉有說不的資格?
所以,她便成了姑娘和佔雲嬌傳遞訊息計劃的人形信鴿。
而說句不該說的,她當時聽著那個所謂計劃,就隱隱覺得這件事情能幹成才有鬼……
果然,瞧她怎麼說來著?
翻車了吧?
且這車都不需要別人來掀,就翻在趕車人自己手裡了。
聽說佔雲嬌並未供出自己,夏曦心底大鬆了一口氣,微微抬起下頜,似乎恢復了鎮定:“還算識趣——”
而人總是不滿足的。
上一刻她還在無比害怕佔雲嬌會將自己牽扯出來,哪怕她篤定對方手上沒有證據,但這種事情一旦傳出來,即便官府治不了她的罪,料想父親也不會輕饒她的。
故而,在丫鬟未曾回來之前,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替自己辯解。
但現下,聽對方未將自己供出去,不安消除,心頭卻又立即湧現了無法遏制的怒氣:“連如此簡單的一件小事都辦不好,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找了個如此沒用的廢物幫忙!”
分明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怎麼就會被許明意一眼識破了?
定是佔雲嬌辦事不力,提供的線索有誤!
說什麼許明意對她兄長情深義重,看到信定會過去。
是過去了!
過去將他們全給抓進衙門了!
不過話說回來——
“許明意這個賤人,當真不要半分臉面!”夏曦滿眼鄙夷地道:“出了這等事情,竟然也敢就這麼大張旗鼓的鬧去衙門,她就不怕被人以訛傳訛,假的傳成真的?”
這也是她起初篤定此事即便失敗也不會在明面上帶來什麼麻煩的原因之一。
牽扯到名聲清白和採花賊? 哪個大家閨秀會選擇將此事抖出來?——想來至多隻是暗下查一查罷了。
到底是她低估了許明意的厚顏和粗鄙!
一個只會舞刀弄棒的鎮國公府,能教出什麼知書達理有廉恥心的姑娘?
怪不得能與徐英那種賤人走到一處,物以類聚罷了!
夏曦坐回椅中? 因憤怒和不甘使得心緒起伏翻湧。
片刻後?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 眼睛忽然動了動。
她抬起頭,看向了站在那裡的丫鬟。
丫鬟心口突突一陣狂跳。
才經歷了這樣一場驚心動魄,姑娘難道還是覺得不夠刺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