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意是第一美人?她怎麼不知道京中竟然有這麼多瞎子?
況且,這算哪門子的弱點?!
她皺眉看著佔雲嬌:“……你覺得自己很風趣是嗎?”
“夏姑娘誤會了……”佔雲嬌低聲說道:“只是現如今許明意確實是美名在外啊。”
聽出她刻意咬重的“美名在外”四字,夏曦的眼神暗了暗。
……
轉眼四五日過去。
昨夜城中落了場雨,倒未添得太多涼意,今晨日光綻出,為雨水浸潤過的枝葉更綠,花兒也開得愈發嬌豔賣力,天地間一派春日清新蓬勃之氣。
蔡錦手中提著食盒,繡鞋踩在溼潤的小徑上,往許昀的住處而去。
半道兒上,迎面遇到了許明時。
小少年身邊帶著小廝,小廝手裡還捧著書和筆盒,顯然是要去書堂。
只是——
蔡錦看向許明時身後跟著的大鳥,眼神有些複雜。
她前不久才知道這隻鳥竟是家養的,且多數時候都是跟著許公子的,而一想到這隻鳥曾經往她房中丟過鳥屎,她便覺有些無法直視這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許公子。
這件事,許明時也已經知道了。
他真的很冤枉。
誰讓天目是一隻有著自己的想法的鳥呢?
這也是他如今會帶著天目一同去讀書的原因——不想耽誤了孩子。
同蔡錦行禮分開後,許明時又在前院遇到了一位上門的客人。
看著這位客人身後的侍女手中提著的酒,許明時在心底嘆氣——玉風郡主又來找許明意喝酒了嗎?
對此,他先前心中很有些意見。
有一回在信中,他沒忍住同吳世孫提了一句,結果吳世孫大致是這樣回他的:想開些吧,在家裡喝,總比在外面喝來得要好。
看到回信的那一刻,他不免有些吃驚。
看起來一身傲氣的吳世孫,竟是這般擅長自我開解安慰嗎?
但不得不承認,這麼一想,他確實也覺得被安慰到了。
甚至還在這個基礎上更進了一步——在家裡喝醉了也好,省得出去胡來。
玉風郡主提著酒來,自然也就在熹園裡留下用了午飯。
飯後,二人去了園子裡餵魚。
兩個女孩子靠在水榭朱廊邊,皆身著輕盈羅衫,一青一白,寬大衣袖下皓腕玉手拋著魚食。日光斜斜地映在池水中,灑下一片粼粼碎金,朦朦朧朧,時有微風起,使這一方天地彷彿也染上了醺意。
“許昭昭,你同那吳好看,如今可還有書信來往沒有?”
玉風郡主一臉八卦地低聲問道。
這段時日她淨顧著救助災民之事了,回到家中又要應付謝定寧和那群不省心的男人,都沒騰出手來關心她家許昭昭的感情進展呢。
“這個啊……”許明意一手託著腮,一手往池內丟著食兒,微醺的眼睛裡有著亮晶晶的笑意:“自然是有啊。”
玉風郡主看得一愣。
這情況不對啊……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