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視線裡往往還夾雜著並不單純的笑意。
這究竟是什麼毛病?
“下大了,迴廊下看吧。”吳恙轉過頭,溫聲說道。
許明意點頭,二人重新回到廊下。
朱秀見狀,搬了兩張椅子,並送了兩隻手爐過來。
他做完這一切,回到前頭時,被秦五皺眉低聲質問道:“你這麼做豈不是在助長此事?”
不是說定了只看著姑娘不被欺負就好?
怎麼眼下又是搬椅子又是送手爐,且還一送送一對兒——怎麼?他還贊成並祝福上了?
“總不能讓姑娘站著受凍吧。”朱秀瞥他一眼。
“那你就不能單個兒的送?”秦五還是氣不過。
他倒不是說對吳恙本人有多大意見,而是作為自家將軍和定南王交惡的見證者,他也很難做得到對吳家人熱情殷勤。
且世家子都愛面子,若朱秀送一隻椅子過去,說不定對方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就走了呢?
近來二人私下沒少吵架,朱秀懶得同他這死腦筋解釋,轉身就走了。
——他若只送一份過去,依姑娘那被美色衝昏了的頭腦,說不定還要將東西讓給吳世孫,這等蠢事他會幹?
不過,他如今心中確實也並不反對姑娘與吳世孫接近就是了。
因為他發現,姑娘與吳世孫在一處時,確實很開心。
姑娘開心最重要——這是他家小姐臨終前的交待。
至於其餘的,就讓秦五自己頭疼去吧。
而他現在要做的,是再沏一壺熱茶送過去。
吳恙與許明意坐在廊下,吃著茶賞雪閒談許久。
直到廚房裡傳出裘神醫喊人的聲音——
“吃飯了!”
聽得這句喊,許明意彷彿一瞬間便被拽回到了揚州別院中去。
實則那段歲月很煎熬。
但每每聞著廚房裡傳出的飯菜香氣,聽著裘神醫喊吃飯的聲音,心中多多少少就會有些慰藉。
這頓飯,許明意吃得心滿意足。
吳恙的胃口也頗好,陪著裘神醫吃了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