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沒猜錯的話,這人根本不是熱的,而是方才被她把脈,覺得不自在了吧?
嗯……她現在愈發相信這根本不是塊兒逛青樓的料了。
之所以不叫女子近身,原來是因為臉皮薄得過分啊。
見他依舊不太對勁,許明意善解人意地岔開話題:“對了,我將天目也帶過來了。”
吳恙下意識地就問:“明時不想養了?”
到底還是厭煩了麼?
然轉念一想,對著這樣一個東西,能忍到現下才厭煩,已是十分難得了。
可若明時不肯養了,那他們先前的交易還作數嗎?
“倒也不是。”許明意不知他怎麼會想到這上頭,如實道:“我是想著,你該想它了。”
吳恙沉默了一瞬。
……倒真沒這回事。
都說感情是相互的,這醜鳥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早將他一顆為人父的心給寒透了。
“但它是單獨乘一輛馬車來的,現下還沒到。”許明意說道。
吳恙有些費解地看向她。
讓一隻禿鷲單獨乘一輛馬車……究竟是這禿鷲的翅膀斷了,還是許姑娘對飛禽類的習性和能力日漸有了什麼誤解?
“可知現下到哪裡了嗎?”
許明意笑著道:“彆著急,最遲後日應當也就到了。”
吳恙一時沒說話。
他倒不是著急。
而是想說,倘若離得還遠,就傳信乾脆讓人馱回京城去吧。
但看她此時這般神態,像是十分樂意促成這場相聚,既如此,這掃興的話他就不講了。
菜很快便上齊了。
許明意比往常多吃了一碗飯。
這一路上的飲食多是草草應付過去的,這般對胃口的飯菜確實是有陣子不曾吃到了。
見她吃得開心且在自己面前毫不拘束,吳恙不知不覺也跟著用了兩碗飯,另喝了碗湯。倒果真像是晚間沒吃過飯一樣。
二人離開酒樓時,時辰已經很晚了,街上不復先前的熱鬧,許多店鋪已經閉了門。
“我送你回去。”吳恙說道。
許明意下意識地道:“不必麻煩了,就在前面,橫豎也不遠。”
吳恙看她一眼。
“不是說要給我拿香丸?”
許明意恍然地“啊——”了一聲,笑笑道:“我倒是將這事給忘了,那咱們走吧。”
將人送到隱賢樓外,吳恙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辰,他自是沒有跟進客房裡的道理。
許明意道:“你稍等等,我很快就下來。”
吳恙點頭。
許明意回到客房中,翻找出了一隻巴掌大的錦盒,當即便步伐輕快地下了樓,穿過前堂走了出去。
然而樓外卻不見了吳恙的影子。
人呢?
許明意環顧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