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一體兩命?
這不就是薛氏嗎?
可薛氏從病下開始,便是由府裡的大夫在診治,她既有意瞞住這個訊息,那便根本不可能走漏出去絲毫風聲!
更不必提如今從薛氏到薛氏身邊的丫鬟婆子,都被她的人看著,斷是不可能離開府中半步的。
所以,這人究竟是如何得知到的?
“他可還說了什麼?”薛氏問。
“好像還說了句什麼,那邪祟戾氣極重,又以家畜為食,壯大邪氣……”丫鬟回憶著道,卻也說不太完整。
聽著這沒頭沒尾的話,薛氏心中一時拿不定主意。
薛氏是死是活皆是自找,但那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長子只有兩女,次子的第一個孩子,她不知盼了多久才盼來。
鬼邪之說,向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而她信的是真正有本領的人。
薛氏猶豫思忖間,忽然聽得外堂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名身穿咖色褙子,髮髻上沾著雨絲的婆子走了進來。
這是薛氏的乳母。
“呂氏可好些?”薛氏連忙問。
“老奴回來就是要同夫人稟報此事。”
婆子的神情很不好看,“二少奶奶好不容易睡了去,不知是夢著了什麼,大叫著從床上摔了下來……頭磕到了腳凳,破得流了血,這一見血,二少奶奶哭叫得更厲害了……老說句不中聽的,瞧著就跟是中了邪似得。”
薛氏眼角顫了顫。
呂氏這是要瘋啊!
——孩子出生後滿月酒要找的廚子她都叫人安排好了,難不成這是要喜事就地變喪事?!
“還有一件怪事。”婆子又講道:“方才老奴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後院養馬的管事和卞大夫,老奴問了一嘴,才知道後院的幾匹馬和騾子,不知怎地竟全死了——”
“全死了?!”薛氏不由一驚。
換作往常這點小事她根本不會留意過問。
但眼下卻是不同!
“可是發了什麼急症?或是被人動了手腳?”
她歷來不是個可以輕易被哄騙矇蔽的人。
“卞大夫瞧過了,說是受驚而亡。好好地關在馬廄裡,不過是下了場雨,也不知是怎麼了……”婆子嘆了口氣。
近來府中這真是人畜不寧了。
薛氏臉色變幻了片刻,看向那大丫鬟,正要開口吩咐時,大丫鬟轉頭望向了外間。
一名二等丫鬟從外面回來。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叫你守著那道士麼?”大丫鬟行去外間問。
那小丫頭答道:“……那道士不肯再等,已是走了。”
走了?!
薛氏聞言登時站起了身來,吩咐道:“快使人去追!”
這種事情講求的也是機緣,今日叫人走了,來日再找可就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