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沉。
哪怕被許姑娘餓了這些時日,依舊很沉。
甚至這幾天還隱隱有一種報復性飲食的跡象。
或許他該考慮考慮給這好吃懶做的大鳥找點事情做了。
……
翌日。
永安伯府中的靈堂已被撤下,崔信在前院帶人忙完餘下事宜,拖著疲憊的身體和受傷的胳膊回了世子院。
他在堂中坐了好一會兒,才見有丫鬟來上茶,不禁心生怒氣。
這院子裡的人都是文氏的陪嫁,如今必然是得了文氏的交待,才敢對他如此怠慢!
真是要反了天了!
可轉念一想自己昨夜所思,又唯有將這怒氣暫時壓下。
如今母親走了,再無人幫他出謀劃策,而文氏除了這次因為清兒的事情而顯得不知輕重了些之外,其它事情做得還算勉強不錯。
他很快就要承襲爵位,總要有個人幫他打理內宅。
至於休妻再娶一房年輕妻室——
他又何嘗不想?
可若再娶,家世必然比不了文家。
更何況,文家雖官位不高,但祖上經商起家,文氏當年帶過來的嫁妝稱得上豐厚。
而這豐厚的嫁妝這些年來被他和母親暗中用掉了不少,若當真休了對方,到時他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填補這窟窿。
母親說過,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如今他只能忍一忍文氏那婦人了。
這般想著,崔信喝了口茶,耐著性子問道:“怎不見夫人?”
大丫鬟在一旁垂眸平靜答道:“回世子,夫人去官府了。”
崔信聽得臉皮一抖。
“她去官府作何!”
“夫人說要去報官。”
報官?!
崔信徹底變了臉色。
“走了多久了!”
“一刻鐘有餘。”
“哐!”
崔信將茶盞重重摔下,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定要攔住那瘋女人!
否則伯府當真是要被她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