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李詩雨的滿身傷痕,馮映傑除了衣服沾滿血色,身上倒是沒有受傷。
但他的精神狀態是癲狂的,如同被凌虐過的猛獸一樣,馮映傑見人就咬,就連他和貝染都沒能倖免。
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馮西帆只得讓醫生給馮映傑打鎮定劑,將他和李詩雨隔離。
所謂惡有惡報,馮西帆還沒來得及將這些窮兇極惡的歹徒繩之以法,他們就在逃亡的過程中墜下山崖,車毀人亡。
後來,馮映傑甦醒了,但他的狀態卻一天比一天糟糕。那段日子是慕家和貝家最不堪回首的黑暗歲月。
再後來,馮西帆和貝染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同意讓心理醫生給他做催眠治療,將這一段噩夢從他的記憶裡抹去。
接受了催眠治療的馮映傑,忘卻了那段噩夢,也恢復了出事之前的聰明開朗,樂觀向上,一路無憂無慮走到現在。
作為一個好爸爸,馮西帆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馮映傑平靜的生活。而這一次,是他對李明義最後的仁慈,但願李明義不要讓他失望,否則……
傍晚,馮西帆和貝染回到家,她躲在他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那小狗沒出來吧?”
正說著,貝染就感覺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蹭在她小腿上,心裡頓時湧上一抹不好的預感。
她害怕地低頭瞅了一眼,還沒看清,就尖叫一聲,像個機靈的猴子似的直接跳上馮西帆的後背,手腳並用地掛在他身上。
慕琬瑜暗叫了一聲糟糕,連忙奔過來將小乖抱在懷裡,輕輕撫著它的腦袋,然後衝著貝染笑了笑,“媽媽,沒事的,別怕哦。”
小乖毛茸茸的毛髮在慕琬瑜掌心裡蹭了幾下,發出舒服的哼哼聲,樣子看起來非常萌。
貝染從馮西帆身上滑下來,簡直羞得想鑽地洞了。誰能想到在任何外交場合都不會怯場的她,竟然會怕一隻小狗!
小乖窩在慕琬瑜懷裡,水汪汪的烏黑大眼睛一直看著貝染,彷彿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害怕,那樣子看起來別提多無辜了。
“媽媽,小乖想和你玩呢,你要不要摸摸它?”
貝染猶豫了一會,還是堅定搖頭,“還是別了吧,萬一它咬人怎麼辦?”
“肯定不會,你相信我嘛。”慕琬瑜不自覺地撒嬌,抱著小乖走過去,“來,就摸一下,好不好嘛,媽媽?”
馮西帆彎唇笑了笑,一手摟著貝染的腰,另一隻手握著貝染的手輕輕落在小乖的頭上。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小乖狗如其名,乖乖順順的,一來二去,貝染也放下了心防,終於敢獨自摸它了。
但是,她依舊說什麼也不敢抱它。不過來日方長,倒也不急。
馮西帆抬頭往客廳望了一眼,並沒看到人,“琬瑜,你哥呢?”
“哥哥和沈丹姐姐在樓上書房,我去讓他們下來。”
“算了,別去打擾他們。染染,我們回房,我有話跟你說。”
貝染狐疑,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神神秘秘的。
回了房間,馮西帆看著她換好衣服,才溫聲開口,“有兩件事要跟你報備一下。”
“什麼事啊?搞得我怪緊張的。”貝染輕撫著他緊鎖的眉宇,心裡沒來由地直打鼓。
“第一,我今天見了李明義。”
聞言,貝染也蹙起了眉頭,“好端端的,你怎麼又見他了?”
於是,馮西帆便把下午會面的內容說了一遍,貝染氣得渾身直打哆嗦,“這人簡直無恥,貪得無厭,那映傑沒事吧?”
“我下午寬慰了他,有沈丹陪著,應該沒事。”
貝染點頭,“只要映傑沒事,其他我不管。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映傑受傷了。”
“什麼?”貝染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美目瞪了他一眼,驀地推開他,“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跟我說?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