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醒來時已日上三竿,許是昨晚那顆醒酒丸的功勞,頭雖有些暈卻不覺著疼。
只是床空了的另一半兒,一拍腦門,懊悔極了:好好的洞房花燭夜,他咋就和人拼酒醉得人事不醒?小滿還不定怎麼埋怨他呢。
穿鞋下地,洗漱架上水盆裡的水還是溫熱的,陸瑾用力地洗了把臉,總算是又清醒了幾分。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可還是覺著一股子酒氣,估計昨晚就是沒醉,一身酒氣也得被小滿嫌棄了。
林小滿正在屋外和晴夫人說著話,秀玉秀香在旁邊侍候。
說起地裡的收成,晴夫人眼裡都帶著笑,“今早我去莊子外面的農場轉了一圈,大家都在收紅薯土豆,我裝了一籃子拿回來送去廚房,廚房給熬的紅薯粥,香甜又軟糯,配上拌的土豆絲兒真真是好吃。”
林小滿道:“晴姨喜歡吃紅薯,晌午讓廚房給晴姨做個拔絲紅薯。”
晴夫人不知什麼是拔絲,聽林小滿說了一遍,才知道菜竟然還可以這樣做,大呼神奇。
陸瑾正是這時候從屋裡出來,晴夫人對林小滿笑著眨眼,把林小滿鬧了個大紅臉。
見陸瑾搬了個小凳坐到林小滿身旁,晴夫人起身帶著秀玉秀香進去收拾屋子。
林小滿想要阻攔,被晴夫人按住了。
林小滿有些不好意思,從前她也沒有讓秀玉秀香給收拾床鋪的習慣,這新婚後咋還讓人給收拾床鋪了?
但晴夫人來了後,明顯莊子和從前在村子裡時不一樣了,下人們也被她管得服服帖帖,不然這麼多人沒個規矩,還真不好管理。
不一會兒,晴夫人帶著兩個丫鬟從屋裡出來,懷裡抱著昨晚換下來的床單,目光在林小滿和陸瑾之前轉了幾轉,欲言又止的模樣。
不待她開口,陸瑾拉過林小滿的手,“小滿,昨兒我喝得太多了,當時倒下就睡,還不覺著怎樣,這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才曉得頭得厲害,你那裡還有解酒的藥沒?”
晴夫人的臉色先是吃驚,後又哭笑不得,最後看陸瑾時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林小滿初時還不知為何,可仔細一想,昨兒是他們的新婚夜,晴夫人一早等在這裡,哪是要拉著她說話?人家是等著驗紅呢。
而陸瑾剛剛這兩句話明顯是為了說給晴夫人聽,向她解釋為何沒有落紅。
喝了兩碗粥,陸瑾的胃裡舒服多了,剛成親,他有幾天婚假,就想留在山莊裡陪林小滿。可誰知青書匆匆跑進來,說是縣城郊外發生一起殺人案,兇手被當場抓住,請大人過去審案。
陸瑾在心裡嘆氣:他這勞碌命啊!
昨日山莊就將要在莊外擺流水席的訊息放了出去,一大早就宰幾頭去年沒殺的豬,加上昨日百姓們送的菜和蛋,又在地裡弄了一些菜,打算在外莊擺了三天的流水席。
趁著這三天來的客人多,莊子裡的買賣能開業的也都開業,爭取把名聲打出去。
到時,來的客人吃了席就會在外莊逛一圈,城裡有的買賣這裡都有,城裡沒有的買賣這裡也有。
於是,這日得到訊息結伴來山莊吃流水席的人就發現,除了山莊的流水席味道真好外,山莊還開了不少商鋪酒樓茶樓,更有不少山莊定製的小攤車子擺在路的兩邊,有賣吃食的,也有賣小物件兒的,所有人都笑臉迎人,雖然價格算不上便宜,但衝著這裡的東西和服務態度,生意也都是相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