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嗷嗷哭的陳姚氏和無聲流淚的陳於氏,聽了陸瑾的判決後都愣住了。
陳姚氏騰地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哪有你這麼判案的?俺告的是俺媳婦不孝,你為啥判俺兒子挨板子,還要去挖礦?”
陸瑾沉著臉,兩邊的衙役原本也被陸瑾的判決給震驚住了,此時聽到陳姚氏的指責才想到自己的職責,又是一連聲的堂威喊下來,偏陳姚氏卻像是沒聽到,往地上一坐就嚎開了。
陳於氏也跟著哭,“大人,要罰就罰俺,是俺對婆婆不孝,夫君都是受俺蠱惑,求大人饒了他,這板子俺挨,礦也俺去挖。”
陸瑾卻是不為所動,兩邊的衙役就要過來拉陳小栓去挨板子。
陳小栓大喊冤枉,卻還是被拉著往下拖。
陳於氏撲過去抱住陳小栓的一條腿,被拖出幾步還不肯放手,“大人,打俺,都是俺的錯。”
陳姚氏也像是才反應過來,也跟著撲過來,抱住陳小栓的另一條腿,“大人,俺不告了,俺再也不告了。”
陸瑾卻不為所動,任陳小栓在婆媳二人的哭叫聲中被拖了出去,有人拿了長凳過來就把他按趴在上面,陳姚氏一咬牙,整個人撲到陳小栓身上,“不許打,誰也不許打俺兒。”
本以為還不會開口的縣令大人此時卻開口了,“還不把她拖下去?再鬧就一併打了。”
陳姚氏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趴在那裡不動了。
陸瑾嗤笑一聲,“你若是真疼兒子,本官倒是可讓你替陳小栓挨板子。”
陳姚氏嗷的一聲又嚎開了,林小滿從她的哭嚎聲中聽到驚恐。
陳小栓卻不幹了,“俺年輕力壯,捱得住五十板子。娘,你快起來。”
兩個官差上前,一人架著一個胳膊把陳姚氏拉到旁邊,陳姚氏沒再撲上前,只站在那裡乾嚎。
陳於氏看看婆婆,看看自家男人,眼中閃過悲慟,最後也跪了下來,“大人,打俺吧,一切皆因俺而起,俺若挨不過五十大板,那也是俺咎由自取。”
陳姚氏眼中有光閃過,剛要贊同,就聽陳小栓急道:“不行,你何錯之有?你也是為了孃的身子,再者也是俺同意的,要說錯,也是俺的錯。”
陳姚氏瞪著陳小栓,“你閉嘴!你是俺兒,俺還不知道你,你就是被人蠱惑。”
陳小栓看向陳姚氏的眼裡都帶了哀求,“娘,小翠身子弱,她挨不過五十板子。”
“那你就能捱得過?俺就你一個兒子,你有個三長兩短,誰給俺養老送終?”
陸瑾眼帶嘲諷地俯視著匍匐在地,嘴還不停歇的陳姚氏,他沒忽略掉她在陳於氏願意替陳小栓挨板子時眼中閃過的光,就差沒開口讓自己下令由她媳婦來挨這個打了。
果然,只有兒子才是她的命。可她卻沒有替兒子受過的心。
陸瑾面沉似水,眉頭不悅地揚起,“你們當公堂是你家開的?”
陳姚氏嚇得一哆嗦,這時也機靈起來,“大人,俺不告了,這都是家務事,俺們回去自個處理。”
陸瑾卻冷笑,“又要告,又要鬧,豈有此理?既然你不告了,五十板子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