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一聲。
木炭輕輕爆了一下,將他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他在衙門乾的就是文書工作。
他聰明,勤奮,領悟力極強。
當他藏起心中怨恨和不滿,當他主動和他人友善來往的時候,很快就得到同僚的信任,上官地讚許。
同僚應酬多,往往工作沒完成就急著下班去赴約。
於是,他主動承擔起同僚未完成的工作。
一開始,同僚還會檢查檢查。
時間長了後,自然他說什麼,同僚就信什麼。
他登記什麼,就是什麼。
從文書到賬本……
從他主動隱瞞身份私做陰陽賬本……
一步步,走得很穩當。
本來以為,這門外快,至少能做兩年。
沒想到,不到一年,就被發現了。
幸虧,他早就留了幾手,如今賬本也被毀掉,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查到他頭上。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聰明,就連學習做賬,也比別人學得又快又好。
做賬,不是進了衙門之後才學的。
早在當年,他在錢老闆的筆墨鋪子幹活的時候,他就跟著賬房學會了做賬,還無師自通掌握了陰陽賬本。
在識字班的時候,夫子都說他是天才,這話一點都沒錯。
他真的是天才,天生就對數字敏感,天生就適合吃賬房這碗飯。
他覺著,自己甚至可以擔當戶部尚書。
尚書啊!
三品大員,威風八面,掌握一國財政。
不像現在,困在衙門裡,天天埋首數不完的文書工作,毫無權柄可言。
他輾轉反側。
他想逃!
準確地說,他想遠離平陽郡,這裡令他窒息,一腔抱負不得施展。
只是……
眼下,他如果突然辭官,一定會引起懷疑。
算算時間,很快就要過年。
或許可以藉著過年的機會,離開,永遠離開,擺脫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