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伴隨這新式飛剪船的推出,長安城到廣州的水路,需要的時間大大的縮短,一年回一次的話,也不用特別長的時間。
“是啊,我記得以前大家買糖霜,都是幾兩幾兩的買,因為太貴了。以後糖霜多了……許掌櫃,這……這糖霜多了,價格是不是也會下跌啊?”
夥計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你現在才想到啊?”
許昂一點都不驚訝。
任何東西,只要供應量突然暴增,價格出現下跌,幾乎是必然的。
許昂當初在壓榨作坊看到一捆一捆的甘蔗被提煉成糖霜,就知道長安城的糖價要下跌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楚王府繼續推廣甘蔗的種植。
要知道,按照現在的糖霜價格,這一畝甘蔗地的收成,趕得上幾十畝粟米地。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表現。
按照許昂的理解,一畝甘蔗地要是能夠頂得上五六畝粟米地的收成,就足夠吸引無數關隴貴族安排家中的人去嶺南買地種甘蔗了。
“那……那怎麼辦?”
“沒什麼辦。我們船上的糖霜,成本可是比天竺商人要低了不知道多少,再怎麼跌,也不用擔心虧本。楚王殿下安排我等去嶺南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天了。”
“嘭!”
許昂的話音剛剛落地,伴隨著一聲輕微的碰撞聲,船隻靠岸了。
……
五合居。
潘旺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將糖醋里脊、糖醋排骨等幾道新式甜口味的菜餚,以及各種甜點的價格給上調了兩成。
不用說,這樣肯定會導致一部分顧客不滿。
但是,想著西市糖霜和白糖的價格都已經比去年翻了一番都不止,潘旺覺得自己不能一味的吸收這個成本上漲了。
再繼續漲下去,自己實在受不住。
特別是最近五合居中,這幾道菜餚銷量最好,原本準備使用一個月的糖霜,不到十天就用完了,搞得潘旺讓夥計再次去囤了幾百斤的糖霜。
這一次,價格足足比上回又漲了兩成,哪怕是五合居生意火爆,也讓潘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潘掌櫃,我今天去點都德和味之素都打聽了,他們的各種菜式,價格都沒有變化。並且我聽說他們的廚子在抱怨,說是廚房的糖霜和白糖都要用光了。嘿嘿,現在長安城的糖霜和白糖,哪怕是有錢也沒有那麼容易買到了,到時候肯定夠他們喝一壺。”
五合居中,負責採辦的夥計潘偉是潘旺本家的一個堂侄,如今正在潘旺面前賣弄著自己打聽到的訊息。
“哦?點都德和味之素居然還不著急?你不是說西市最大的糖霜鋪子今天已經開始限購了嗎?這些天竺商人倒是玩起了花樣來了。”
“是啊,所以現在是有錢也不容易買到。雖然白糖是楚王府出品的,但是一斤白糖的價格頂得上好多斤糖霜,大部分菜餚使用糖霜來製作就可以了。點都德和味之素要是使用白糖來代替糖霜,這生意,估計就沒什麼賺頭了。”
“指不定人家可以拿到更加優惠價格的白糖呢。管他呢,只要我們五合居能夠有足夠的糖霜使用就可以了。”
……
甘迪有點鬱悶的離開了楚王府製糖作坊掌櫃王金生的府上。
原本以為,晾了這麼久,王金生應該會接受自己的漲價要求。
誰知道對方的態度特別強硬,只同意以年初的價格繼續採辦糖霜,一文錢都不給漲。
甘迪當然不樂意了!
“掌櫃的,你總算是回來了。”
就在甘迪從馬車中下來,出現在糖霜鋪子面前的時候,瓦哈拉爾正滿臉緊張的跑到跟前。
“這麼急急忙忙的幹什麼,想什麼樣子?我跟你說過了,做事要冷靜,別慌里慌張的。”
甘迪本來心情就不好,看到瓦哈拉爾那副模樣,臉上就更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