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侍衛統領惠春秋上前一步,右手已經按住了刀柄。
他看向站在高臺上的那個黑衣男人,眼神裡已經滿是戒備。
這是自可擎刀起,第一次如此戒備。
在那黑衣人身邊倒了幾十具屍體,在那高臺下有至少一兩百具屍體,而且從時間上推算,這些大人們來的也不會太早,所以死的也不會太久......但是空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腥味。
如果籌謀得當,突然襲擊,殺死這麼多人不算太難。
可是不見血的殺死這麼多人,稍微想想就知道會有多難。
而且這些大人們的護衛哪一個會是庸手,如果有一個人逃出去了,惠春秋他們此時應該也已經返回了監牢那邊。
“你是誰?”
惠春秋問了一句。
站在高臺上的黑衣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起手指了指蔣千能。
“他,你放了吧。”
惠春秋聽到這句話後,眉角微微一揚,雖然戒備心有史以來都不曾如此的重過,可是習武之人的好勝心也更加強烈起來。
惠春秋道:“你說放,我就放?”
黑衣人似乎懶得回答這種問題,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他。
惠春秋道:“你是蔣千能的什麼人?竟敢殺死這麼多朝廷官員,這是抄家滅祖的罪過。”
黑衣人還是不回答。
惠春秋哼了一聲,吩咐道:“看好囚車。”
他手下數十名大內侍衛立刻應了一聲,結陣將囚車團團圍住。
惠春秋腳下一發力,人疾衝向前,在到高臺下的那一刻長刀出鞘,火把的光芒下,這出鞘的刀帶出來一條猶如電芒般的光影。
這一刀,整個江湖中都沒有幾人能不當回事。
可是黑衣人顯然就沒當回事,他連動都沒有動。
因為他打算裝個很硬很硬的比。
於是這一刀就落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以這一刀之威,足可將人劈成兩片。
可是這一刀劈下去,卻是噹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
人在半空中的惠春秋大驚失色,眼睛都驟然睜大,雙腳落地之後迅速後撤,又橫掃一刀封閉黑衣人可能會有的攻勢。
可是黑衣人依然一動不動,似乎這一刀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甚至沒有激起他一絲出手的慾望。
看他身上的長衫單薄,不似內藏甲冑,但哪怕就是身穿軟甲也不可能這樣無動於衷。
惠春秋的刀有多重他自己知道,他的刀有多鋒利他也知道,尋常軟甲也早已經被切開了。
而此時站在高臺上的李叱,內心波瀾不驚,甚至還有點想嘚瑟一下。
他長衫下穿著的不是尋常軟甲,而是從幽山國地宮中發現的鱗甲,輕薄如玉片,可是神兵利器都不可破。
在惠春秋和那些大內侍衛的眼中,此時此刻的李叱,就好像是肉身不壞的惡魔。
李叱要的就是這種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