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又一聲。
曹登科忽然就忍不住了,他拼盡全力的掙扎起來。
他被吊在那,身子懸空,掙扎起來的時候,肩膀被穿透的地方劇痛難忍。
似乎是因為被血液泡的時間太久了,他左邊肩膀的麻繩斷開......
可對於曹登科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只剩下一邊肩膀吊著,更疼,更痛苦。
應該是聽到了聲音,外邊的廷尉推開門進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完全沒有把他救下來的意思,也沒有重新把他掛回去的意思。
只是那麼看著。
曹登科第一次,在一個人的眼睛裡看到了對生命的漠然。
就在這時候,張湯回來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後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換一根新的麻繩穿回去......另外,換個盆吧,血滿了。
”
“不!”
曹登科忽然嘶吼起來:“放過我!我求求你放過我!”
張湯嘆道:“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 而我只是尊重你的選擇,你可能不知道,其實廷尉對於你這樣勇敢的人很敬佩,不是誰都可以成為勇士。”
他走到曹登科身前不遠處,一字一句的說道:“廷尉往往都會選擇尊重你這樣的人做出的選擇,成全你這樣的人嚮往的氣節。”
他說話的時候,廷尉找來了新的麻繩。
這個廷尉默不作聲的走到曹登科身後,手抓住肩膀上斷開的那根麻繩往外一拉......
噗的一聲,比大拇指還要粗一圈的麻繩從肉裡被拽出去。
曹登科疼的一聲慘呼。
可是接下來,更痛苦的事要發生了。
他看不到背後的人,哪怕他極力扭頭也看不到,但他感覺的到,那個該死的廷尉正在把新的麻繩往他肩膀的血洞裡塞。
“你想知道什麼......你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麼。”
曹登科看向張湯,說話的聲音急促且顫抖。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我都告訴你!”
張湯嗯了一聲,有些遺憾的說道:“在這一刻之前,我其實真的挺佩服你的,如果換做是我自己被掛在那的話,我可能比你崩潰的快一些。”
說完這句話後,張湯一擺手:“把人放下來,給他把傷口處理一下,然後帶到我面前。”
說完後他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另外一個房間中。
張湯端了一碗肉粥放在曹登科面前,那肉粥的香氣,讓曹登科的眼睛都稍稍睜大了些。
“喂他吃。”
張湯吩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