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時候我是一個人,有什麼可顧忌的。”
夏侯琢從腰畔摘下來菸斗,塞進去菸絲,熟練的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
此時的他,雖然也只是二十幾歲的年紀,可是已經看不到幾分在書院時候的飛揚跋扈。
那時候的夏侯琢,別說在書院是一頭兇虎,在整個冀州城裡也是。
“你知道,北疆鎮撫將軍,是幽州將軍之下最大的那個。”
夏侯琢道:“當初皇帝的旨意是,幽州將軍羅耿總領北疆軍務,可是羅耿不可能長期都在北疆,所以羅耿就讓他手下的一個人去北疆做了鎮撫將軍,就是你說的那個鄭德生。”
李叱看向他:“你告訴我實情,他欺負過你?”
夏侯琢道:“欺負過我沒什麼,他的兵......那是我們能指望的最近援兵。”
看著此時此刻的夏侯琢,李叱終於確定了,他不再是書院裡的那個夏侯琢了。
因為他手下有那麼多邊軍將士,生死都在他肩膀上扛著呢。
鎮撫將軍鄭德生麾下有數萬邊軍,那傢伙曾是羅耿的親信。
他率軍駐紮的地方叫羅峰山,距離夏侯琢駐紮的北山關大概三百里。
從地理上來看,比幽州派兵去北山關近了三分之一,夏侯琢說的沒錯,那是最近的援兵了。
所以哪怕鎮撫將軍鄭德生在面前趾高氣昂,對他吆五喝六,他也忍了。
真要是有大戰的話,那是北山關邊軍最大的指望。
“他就是故意要欺負你。”
李叱看著夏侯琢,儘量語氣平淡的說道:“我查過這個人的底細。”
“他原本是冀州軍的人,羽親王安排他去了幽州,本意是用來監視羅耿。”
“可是這個人聰明,怕羅耿直接把他弄死,所以到了幽州之後就立刻向羅耿坦承了一切。”
李叱道:“為了活命,他還親自帶人把羽親王安排在幽州的其他密諜都挖了出來,在羅耿面前處死。”
那是在羽親王兵敗之後發生的事。
羽親王擔心羅耿會趁著他兵敗來奪取冀州,於是安排了不少人到幽州潛藏起來,監視著羅耿的一舉一動。
李叱看著夏侯琢道:“他欺負你,只是因為你是羽親王的兒子,他覺得當初羽親王把他派到幽州,就是讓他去送死。”
夏侯琢聳了聳肩膀道:“我又不在乎。”
李叱又道:“我派人給你送去的糧食,也被他搶走了不少對不對?”
夏侯琢道: “不是搶的,是我給的,只是他們有點過分,鄭德生率軍在羅峰山,那邊糧草告急。”
“我分給他糧食,他派來的人貪心,多偷了一些,被我的人發現,所以打了起來。”
夏侯琢道:“不是大事。”
李叱道:“你啊......其實明白的很,羅耿為什麼故意安排鄭德生到北疆做鎮撫將軍?還不是因為羅耿就是故意讓鄭德生去整死你的。”
夏侯琢笑起來:“我又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