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秋天都在有些愜意的時光中度過,沒有外敵,沒有顧慮,沒有任何侵擾。
秋糧收下來後,連冀州城已經窮苦的好幾年的百姓們,都感覺到了這愜意。
這是第一次,他們不需要為如何度過熬人的冬天而發愁,最起碼不會因為吃而發愁。
李叱的寧軍非但分發了糧食,還給百姓們分發了過冬的棉衣和棉被。
除此之外,所有被選中為民勇的青壯男子,每個月還有餉銀可以領。
因為冀州這短暫的安穩,連生意上的事都開始回暖。
李叱對百姓們好,百姓們自然念著他的好,於是每個出城的人,又都變成了寧軍的斥候。
為了應對豫州那邊有可能會分派過來的軍隊,李叱在冀州往南兩百里的地方,橫向幾個縣城,幾個大鎮,全都分派常駐斥候。
然而李叱並不擔心,因為以他推測,這個冬天也會安然度過。
哪怕豫州那邊已經得知冀州城兵力空虛,也不會在冬天對冀州動兵。
豫州那邊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兒去,他們在冬天消耗大量的錢糧物資來打冀州,完全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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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夏天。”
李叱站在地圖前邊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是節度使府,牆上的地圖很全面,這個地圖也算是個見證者了,它熬走了兩個節度使。
這面巨大的地圖是原冀州節度使曾凌的東西,曾凌戰死之後,這就成了潘諾的。
李叱的視線從地圖上收回來,回身端起熱茶喝了一口。
坐在一邊搖椅上的唐匹敵道:“冀州的冬天很冷,冷一些也是好事。”
就因為冀州冬天太冷,豫州軍才不會過來,一路上沒有可以給他們補充給養的地方。
冬天的荒野上除了野草什麼都沒有,要是再來一場大雪的話,連野草都看不到。
要讓豫州軍自帶大量物資來攻打冀州城,除非是豫州那邊領軍的人瘋了。
已經快到初冬,屋子裡的火爐也已經點了起來,火爐上烤著大棗,屋子裡有一種很濃郁的香氣。
李叱坐下來後說道:“北疆那邊也沒有訊息過來,今年也是奇怪了,每年秋收時候黑武人都會南下,今年卻老實的不像話。”
唐匹敵問道:“夏侯沒有給你寫信?”
李叱道:“他的信裡也沒說怎麼回事,連他都沒有搞清楚,只是覺得反常。”
唐匹敵道:“終究是好事。”
他坐在這有些悠閒,是因為練兵的事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難事,根本不需要佔去他所有的時間。
有些時候天才是一種讓人嫉妒的存在,他們只用三分力去做的事,卻比別人十分力做的更好。
更讓人覺得嫉妒的是,天才用三分力去做的事,便是這件事可以做到的極限。
你覺得他沒盡力,可是他哪怕用四分力去做這事,都是浪費了一分。
而尋常人用十分力去做同樣的事,卻依然不能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