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庚茂笑了笑道:“你們各自忙你們的事,我把嵩明先生印章的事交給俞兒了,若真的在那個叫李叱的人手裡,這東西就務必要拿回來。”
“是。”
許元卿道:“無需俞兒插手,我會把印章的事查清楚的。”
“你不用管他的事,他也不會管你的事,我老了,老了就喜歡看看小輩們都出彩的樣子,你明白嗎?”
許元卿的心裡一緊,恨不得狠狠的罵這個老狐狸幾句,許庚茂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說什麼印章這種虛無縹緲的事,還不是讓兩個人都去解決李叱,誰解決了,家主的位子就可能會傳給誰。
“我明白了。”
許元卿俯身道:“那我先回去繼續查?”
“去吧。”
許庚茂讓他離開了,可是又多說了幾句:“也巧了,昨天羽親王府請我過去,然後我與羽親王一道去了書院探視高院長,說是高院長偶感風寒有些不舒服,羽親王還贈送給我一件禮物。”
他看了看桌子上那個木盒說道:“這裡面是三張府治官員的委任狀,空白的,王爺說,名字讓我自己去填,打下來的地方,總是需要有人做官。”
說到這,許庚茂抬頭看了許元卿一眼:“這件事做完之後,就看你自己什麼心思,你若是覺得家裡憋悶的話,就自己選個地方。”
許元卿心裡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心裡冒出來一股一股的衝動,他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掐死這個老東西。
這話已經說的如此直白,不就是說幹不好這件事你就滾蛋嗎?
這麼多年來,許元卿為家族做了多少事?現在因為一件事沒有馬上做好,就要把他逐出家門了?
“謝祖父厚愛。”
許元卿俯身退出書房,出門的那一刻,天高雲淡都不能讓他心情開闊起來。
這個老傢伙把家裡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當籌碼,除了他自己之外,誰都可以拿出來做交易,用的時候可以捧到天上去,不用的時候就一腳踩到泥巴里。
他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快步離開。
回到他自己的住處後不久,手下人急匆匆來報,說是從節度使大人府裡傳回來訊息,今夜夏侯琢和將軍柳戈可能會去青樓。
但不是公叔瀅瀅在的雙星樓,而是三月江樓。
“三月江樓......”
許元卿沉默片刻,抬頭問道:“崔家的產業?”
“是。”
手下人回答道:“三月江樓是崔家的,明面上的東家是崔家的一個管事,叫崔泰,但崔泰在崔家也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不過是崔家一處府院的管事。”
許元卿仔仔細細的思考了一會兒,崔家的人,不太好左右。
冀州城裡家族林立,這樣一個雄踞北方的大城裡,各方勢力都有自己的地盤,犬牙交錯,互相牽連又互不干涉,這種微妙的平衡其實很難把控。
但是在冀州絕大部人分心裡都有一杆秤,把冀州最強大的三個家族做排名的話,許家只能勉強排在第三位。
排在第一的是謝家,排在第二的是崔家,這兩家的地位毋庸置疑,可是第三的許家和後邊的家族差距沒那麼大,許家後邊還有王家,王家在江南的勢力遠超謝家,可是在北境各大城,謝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