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凌沉思片刻,眼神亮了起來。
“王爺高明....
..虞朝宗現在已經有不敬之意,他如今又兵強馬壯,舉事之前,征討他的話不太實際,不如讓他分兵去守代州關,還要守著信州關,再加上燕山營,他分兵三地,不足為患了。”
羽親王笑了笑道:“既然他不想跟我,那我就暫時讓他給我守著後院,後院安穩,我才能領兵征戰,虞朝宗不是想要一個仁義之名嗎?我就給他。”
他看向曾凌說道:“你再去一趟幽州。”
曾凌立刻明白過來,俯身道:“明日我就去,必須從羅耿那要來一個態度,如果他的鐵騎願意隨王爺南下的話,大事可成。”
羽親王道:“後有虞朝宗,前有羅將軍,中間坐鎮的有你......”
他起身,一邊踱步一邊說道:“我都覺得自己只要擺在這就行了。”
曾凌覺得王爺這話裡有話,他俯身道:“王爺,冀州府大牢的案子,我從幽州回來之後會繼續查,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不用了。”
羽親王道:“你還真以為我會在乎幾個西域蠻子?給他們點臉面,是因為他們是宇文家的狗。”
他看向曾凌說道:“你只管去幽州,別的事不用你過問。”
曾凌連忙俯身答應了,可是腦子裡卻總覺得事情不對勁,王爺完全沒有必要讓他這樣一位節度使親自去見羅耿,直接派人把羅耿找來冀州豈不是更好?
如果羅耿答應了那自然好辦,如果羅耿不答應的話,把他扣在冀州,讓他兒子領兵來見。
他親自去幽州,羅耿不離開他幽州的大本營,有何忌憚?
忽然之間,曾凌想到了什麼,他出了羽親王府後,在馬車上交代隨從:“派人悄悄的去見姜然,告訴他能跑就跑,不能跑就躲起來......王爺,怕是要對他下手了。”
手下人怔住,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大人,王爺沒道理對姜大人下手啊?”
曾凌嘆道:“你懂什麼,王爺本來就不喜歡他,當初若非我求情他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王爺要仰仗宇文家,井顏戾是宇文家的狗,井顏戾要姜然死,王爺會站在他那頭。”
手下人嘆了口氣,心說這世道是怎麼了。
半個時辰之後,曾凌派去的人從後門進了姜然家裡,和姜然交代了幾句後就匆匆離開。
姜然臉色慘白的在椅子上坐下來,腦海裡只有一件事......如果是王爺要殺他的話,自己還能跑到哪兒去?只怕此時王爺已經交代下來,他現在想離開冀州都出不去城。
“老子不服氣!”
姜然忽然間站起來,眼睛微微有些發紅。
他一擺手道:“所有人去收拾東西,護送夫人和少爺出城,如果有人阻攔的話......有人阻攔就回來,沒人阻攔就走。”
他大聲道:“你們也都要走,我一個人留在這。”
姜然畢竟也是領過兵的人,骨子裡血性還在,他大步走到門外,從兵器架上把他善用的長槊抽出來,然後讓手下人把他的戰甲取來。
雖然妻兒哭哭啼啼,可他還是狠心都送走了,一個時辰之後沒有人回來,姜然知道王爺要的只是他一個人死,給那個西域蠻子一個交代而已。
穿鐵甲,持長槊。
姜然就在院子正中拉了把凳子坐下來,右手是長槊,左手是一隻燒雞,吃著肉,等天黑。
左右不過一死,那就拼死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