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丟丟抬起手指了指田佔元:“本是燕山營綠眉軍的當家之一,手上有無數無辜之人的鮮血,可惜的是,燕山那邊我沒法管,但是冀州城裡歸我管,你不該來。”
田佔元嘴唇都在顫抖著,臉色也越發猙獰。
“我來了,你真能殺了我?”
田佔元看著李丟丟,握刀的手急速的抖動著,哪怕語氣依然裝的很強勢,但根本就唬不住人了。
“你罪惡滔天,早就該死,如果早來冀州的話,我早就已經收了你。”
李丟丟的視線離開田佔元,掃向其他人。
他停頓了一下後說道:“我說收一百人,剛剛算錯了,雖然多殺十個少殺十個並無區別,可是要言而有信,現在有十個人可以離開,走的人把兵器扔在地上。”
他沒說是哪十個人可以離開,誰不想走?誰不想活?
“我要走!”
其中一個山匪立刻喊了一聲,把手裡的長刀扔在地上直接就衝了出去,他跑過李丟丟身邊的時候嚇得連頭都不敢抬,用這輩子所跑出來的最快的速度衝出客棧。
有了第一個,人心立刻就潰散了,本來還強撐著的勇氣在這一刻徹底崩塌,越來越多的人把兵器扔掉開始往外跑。
李丟丟根本沒有去管,因為這本就是他要看到的場面。
呼啦呼啦的,沒多久,田佔元的七十多個手下全都衝了出去,沒有人一個人回頭,能跑多快跑多快,他們也不知道該跑去什麼地方,可是誰還會想這些呢,能跑了再說。
李丟丟等了一會兒,然後回身把房門關上,用擋木把門插好,然後又走到一邊,把窗戶一扇一扇的關好。
田佔元忽然明白過來,所以他慘笑一聲。
“你根本不是什麼夜叉。”
他看向李丟丟道:“如果你真的是夜叉,沒必要把門窗關好,你是在害怕我的手下都回來。”
李丟丟緩緩的把夜叉面具摘下來,在面具離開臉的那一刻,他溼漉漉的頭髮垂了下來,那不是被誰打溼的,而是被血打溼的。
髮絲垂落,血珠兒還在往下滴。
李丟丟把面具放在一邊,看向田佔元說道:“你總算猜對了一次,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夜叉的話,你這樣的人已經死了幾百次。”
田佔元深深吸了口氣,臉上的懼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釋然之後便是殺意橫生。
“你不是鬼是人,我還怕你做什麼?”
田佔元握緊了刀柄,握刀的手都不在發顫了。
李丟丟緩緩說道:“其實,你更應該怕人。”
田佔元忽然向前,一刀朝著李丟丟的脖子斜著劈落,李丟丟後撤一步,刀尖在他身前滑了下去。
田佔元的武藝不錯,這些能在悍匪之中成為首領的人,如果不比尋常人更狠一些,怎麼可能控制的住隊伍。
而若沒有本事只會狠,有多少個也被人殺了。
他一刀落空,藉著揮刀的力度,身子凌空翻了過去,雙腳踹向李丟丟的面門。
李丟丟再次後撤一步,那兩隻腳沒有夠到他,落地之後,田佔元又一刀劈砍下來。
李丟丟這次沒有後撤,而是橫移出去避開這一刀,田佔元的這一刀再次落空,然後砰地一聲砍在了門板上。
他沒有注意距離,可是李丟丟注意了,在回身關門的時候就注意了。
那一刀砍在門板上,李丟丟趁著田佔元往外抽刀的時候,手裡的長刀往前一送,噗的一聲戳進田佔元的肚子裡。一刀命中後李丟丟再次橫移,然後一拳打在田佔元的下巴上,這一拳力度奇大,直接把田佔元的下巴打的脫了臼。
李丟丟從袖口裡滑下來一把匕首,在田佔元后背上連戳幾下,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