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別鶴的屍體被賭場的東家很快就處理掉,以現在大楚之風氣,運一具屍體出城,塞給守門的官兵一點小錢,他們看都不看。
上行下效,大抵如此。
這個人也許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被人遺忘,也許一遺忘就是永遠。
孫如恭被書院除名的事當然不會傳播開,他父親孫秋的說法是,自己兒子因為看不慣書院裡的一些勾當而憤然離開。
當然只是在家裡說,不敢到外邊去說,以孫家的實力還不敢直接硬剛高院長。
還是那家賭場,還是那個後院的小房子裡。
孫如恭看了看他召集來的這些人,一個個面如死灰,好像魂兒都沒了似的,雖然這些人年紀都比孫如恭要大,可孫如恭還真是看不起他們。
然而還要用這些人,所以還得裝模作樣,還得表現的格外真誠,最主要的是,他知道怎麼利用自己還是個孩子的身份,知道怎麼利用這些人看不起他是個孩子。
“我大哥可能已經沒了。”
孫如恭一臉悲慼的說道:“諸位兄長,都是我大哥之前的至交好友,我請諸位兄長來,不僅僅是因為我大哥的事,還因為這事也牽扯到了諸位。”
其中一個人立刻後退了幾步:“你大哥做了什麼我可不知道,他得罪誰了我也不知道,你別說牽扯到我們,跟我們有個毛的關係。”
另外一個人緊跟著說道:“是啊,你大哥死不死的都跟我們沒關係了。”
“就是,可別把我們拉下水,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人說著就要走,孫如恭連忙過去堵著門說道:“諸位兄長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一個人伸手去拉他:“你個屁孩子少攔著我們,你們孫家的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孫如恭連忙道:“不只是我家的事,諸位兄長就不想知道我大哥是怎麼沒的?”
見那幾個人遲疑,孫如恭道:“我大哥這次是得罪了羽親王府,我剛剛也說了,我知道諸位都是我大哥的至交好友,所以才沒有隱瞞什麼。”
“大哥已經失蹤多日,最後出現是在這,有人說看到我大哥被殺......這事,羽親王府已經在過問,之前站在咱們這邊的世子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所以現在我們得顧好我們自己,不能成為別人的替罪羊是吧。”
孫如恭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倒是沒有人再想走了。
一人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孫如恭道:“我聽家父說,因為得到夏侯琢受傷的訊息,羽親王可能已經趕回來了,一旦羽親王回來,王府裡那些原本想殺夏侯琢的人立刻就會變成縮頭烏龜,他們會不遺餘力的把責任推出去。”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些人說道:“自然是推給我們。”
“關我們屁事!”
一人道:“如果不是你大哥的話,我們怎麼會去招惹夏侯琢那煞星!”
“說起來都怪你大哥!”
“就是,全都是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