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看向尹信平:“我給你半刻的時間考慮清楚,我連廷尉軍的人都不給面子,你覺得我會給你面子嗎?”
尹信平的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身子還在顫抖著,因為尹昌的那顆血糊糊的人頭就被歸元術扔在他腳邊了。
董鼕鼕和齊鏘奇兩個人離開之後,知道這事變得複雜起來,可能複雜到已經遠遠超過他們兩個人的許可權了。
於是兩個人只能回去覆命,也不知道那位歸大人還能搞出來多大的事情。
他們倆商量了一下,本身的他們還有別的任務,就是去毛陽縣一趟,此時距離毛陽縣這麼近,就先去那邊把事情辦好。
他們騎馬朝著毛陽縣城那邊過去,到了距離縣城大概二十幾裡遠的地方有一片林子,不是很大。
在林子外邊兩個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明顯有凌亂的蹄印,有些地方還有血跡。
他們倆下馬,小心戒備著進入林子之中,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滿地的屍體。
都是毛陽縣的人,身上穿的是廂兵和捕快的服裝,死在這的粗粗看起來也有至少四五百人。
“之前追出來的人?”
齊鏘奇看向董鼕鼕。
董鼕鼕點了點頭:“應該是。”
他們在山溝裡藏起來的時候還在納悶,為什麼毛陽縣沒有派人來追。
原來不是沒追,而是都被人半路截殺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迷茫起來。
時間往前推一個半時辰,毛陽縣城門口。
徐績的隊伍終於到了,這讓尹信安心裡好歹踏實了一些。
雖然莫名其妙出現的諜衛軍擄走了他弟弟尹信平,可是對於家族大計來說,徐績比尹信平重要一萬倍。
只要拿下徐績,三天之內就能召集一萬人的隊伍,半個月之內就能趕到封州奪城。
就算那些諜衛軍的人是來調查的,可是他們要返回冀州請示寧王,來回沒有三個月都不夠。
寧王那邊就算是當機立斷調集大軍,軍隊集合起來需要時間,且大軍行進又不是輕車簡行的趕路,所以還要多一個月左右,那就是四個月。
所以對於尹家來說,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徐兄!”
城門口,尹信安大步走上前,朝著馬車裡抱拳道:“徐兄總算是到了,未曾遠迎,還請徐兄恕罪。”
馬車裡,徐績根本就沒有下車,只是聲音冷冷淡淡的說道:“尹兄,我前日落水之後便一直都在發燒,見不得風,身上冷的要命,就不下車相見了,還請徐兄指引住處,我想直接過去休息。”
尹信安的臉色一變,這徐績欺人太甚!
他料到了徐績會因為他沒有出城遠迎而故意擺個臭架子出來,卻沒有想到這架子擺的如此離譜。
他居然連車都不下!
可是此時徐績的車馬還沒有進城,他也不好發飆,所以壓著火氣說道:“徐兄......那就先進城吧,住處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現在就先派人去請郎中過來,為徐兄診治。”
“有勞尹兄了。”
馬車裡的徐績回了一句,依然那清清冷冷的聲音。
尹信安回頭看了一眼,示意在城中藏著的人做好準備。
徐績只帶來了百十個護衛,就算個個都能打又怎麼樣,城中埋伏的人是徐績隊
伍的十幾二十倍。
“尹兄。”
馬車裡,徐績忽然又說道:“不然你上車來,與我同行,我們兩個許久未見,我可是有很多話要說。”
尹信安笑道:“我還是先給你去做好安排吧,你不能見風,我就不開車門上去了。”
徐績道:“你我,都如此生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