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信誠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吩咐道:“去找兩個麻袋來,再去找一輛大車,就讓劉三兒帶人過來。”
劉三兒是城裡一夥潑皮的頭目,不多時就被找來,也帶著幾十個手下。
尹信誠指了指那兩個老乞丐:“把人弄死裝麻袋,縣城裡這樣的乞丐應該還有,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你給我清理乾淨了,如果有什麼遺漏讓冀州來的人看到了,我就先弄死你。”
劉三兒連忙應了一聲,一擺手:“把這倆老東西弄死裝車。”
手下幾個潑皮上去,手持木棒,朝著那倆老乞丐就是一陣亂打。
“廢物!”
尹信誠上去一腳把其中一個潑皮踹了個跟頭,他怒道:“別見血,都勒死!”
劉三兒也給了那潑皮一腳:“把血擦乾淨,再惹大人生氣,我先弄死你。”
那幾個潑皮把老乞丐活生生打死,然後裝進麻袋裡,隨意的往馬車上一丟。
一群人沿街搜查,看到有躲藏起來的乞丐,直接用繩子勒死,扔上馬車。
看到有穿著破舊的百姓出門,他們上去就是一頓暴打。
縣衙中。
縣令尹昌一臉誠摯的站起來,對趙山影和張有棟舉杯道:“我是從兗州回來的,路過冀州,兗州那邊的百姓過什麼樣的日子,冀州百姓過什麼樣的日子,我都看在眼裡了,當時我就發誓.....若我為官,我就一定要讓豫州百姓的日子,過的像冀州百姓一樣好。”
他端著酒杯,說話的時候,因為有些激動,嗓音都在微微發顫,手也在微微發顫。
“幸得府治大人賞識,知我有些薄才,所以讓我在上安縣為官,這兩年來,但凡還有一戶百姓吃不飽肚子,我就睡不安穩。”
“現在,全縣百姓,都已經衣食無憂,可身為縣令,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就正如這醫館......”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連眼睛都微微發紅。
“我身為父母官,如果不能為百姓們謀求安居樂業,我不配身穿官服,不配為寧王臣下。”
尹昌舉杯道:“所以,我請求兩位回冀州之後,替我和沈醫堂的東主沈先生說一聲,上安縣百姓,盼沈醫堂如盼甘霖,只要沈先生願意在上安縣這邊開辦分號,我必會竭盡所能,為沈醫堂到來而做好一切準備。”
趙山影和張有棟兩個人也陪著站起來,一直聽他把話說完。
兩個人端著酒杯,與尹昌將這杯酒一同喝了。
師爺郭經從外邊進來,在尹昌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尹信誠把事都辦好了。”
尹昌點了點頭:“知道了。”
郭經隨即躬身退了出去。
尹昌對趙山影和張有棟說道:“剛才我吩咐人,去為兩位準備休息的地方,本該請兩位住在縣衙,但這有違制度,所以只能請兩位住到客棧去,客棧的費用,我個人掏腰包,已經先為兩位結算,實在是不敢動用公款,每一個銅錢都要用之於百姓,所以......若是兩位覺得住的地方不夠好,還請兩位不要怪罪我。”
張有棟他倆連忙道謝,看了看這桌子上,四菜一湯,只有一道葷菜,還沒見多少肉。
酒也不是什麼好酒,一口就能嚐出來是兌過水的便宜貨。
這縣令大人的衣服也看起來有些舊了,雖然沒有補丁,可若不是已經穿了好幾年不會是這個樣子。
這招待的方式,熱情而寒酸。
尹昌抱拳道:“兩位,吃好之後,我會派人送兩位到客棧去,卻不能用我的車了,我的車馬也是公物,不可隨意使用,兩位還請見諒。”
他看起來,是如此的真誠熱情,而又堅持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