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雲隱山。
李先生看著那個叫曹獵的年輕人在餵豬,一直看著,心裡有些不太爽。
他不是不爽這個人,而是不爽他的豬,和外人也這般親近,誰餵它們都吃,一點都不矜持。
沒家教。
曹獵回頭看到李先生在看他,於是笑了笑,又看向另外一個地方。
李善功也在餵豬,但是李善功喂的豬不理他,非但不吃,連靠近都不靠近。
李先生也看過去,看到李善功有些吃癟的樣子,想著這個傢伙好像是自己的後代來著?
啊......我真是一個渣男。
李先生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生中,他有過許多許多的愛情故事,如果每一個愛情故事都沒有愛情結晶的話,那得多悲慘。
可是似乎又不是很公平,因為他這樣一直都在躲藏的人,永遠也不可能像是一個正常的父親一樣去照顧孩子。
但是,他甚至不確定李善功是自己兒子還是孫子,又或者是兒子的孫子,孫子的兒子?
活了這麼久,卻還是躲躲藏藏。
並不是他一直都在害怕,這樣的選擇也是在抗爭,因為他不想被什麼東西操控。
那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李先生知道它一定存在,而自己活了這麼久,就是它存在的最有力量的證明。
自己的後代,卻不如外人會養豬?
李先生搖了搖頭,心裡越發的憤懣起來
,唉......家學啊。
他為什麼執念養豬?
是因為他不想忘了自己,這也是一種抗爭......我從哪裡來,我原來是做什麼的,我又是誰。
它......
一直都在試圖抹去痕跡,李先生的痕跡。
像是在戲耍著李先生一樣,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不抹去你,但我抹去你留下的所有痕跡。
你的子孫後代,沒有一個人能有你那般的聰明智慧,他們誰也學不到你的東西。
他們都資質平庸,甚至連你說的那些話都不能理解,那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是這個時代的人,而你不肯承認。
李先生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要是在幾十年前,他會朝著天空豎一下中指,要是在一百年前,他會朝著天空罵一句MD。
但是現在的他,連一點這樣的慾望都沒有。
“先生。”
李善功朝著他喊:“豬不聽話啊。”
李先生苦笑,心說那是有人改了你的基因,不然的話豬怎麼可能不聽我李某人後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