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徐績自言自語了一聲。
前陣子關墨出事,徐績上奏摺請示陛下,說他難辭其咎,想回長安當面向陛下請罪。
可陛下給他的回信說,關墨是關墨,你是你,雖然同出冀州,可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安心替朕巡查地方,關墨的案子朕親自看過,已經結了,不過是他利慾薰心而已。
陛下的回覆讓徐績心裡踏實了些,可他不敢讓關墨還活著。
連夜安排人趕回長安城,想盡辦法把關墨除掉,可是他派去的人才到就得了訊息,說關墨被逐出長安城後,走了沒有百里就被人殺了,屍體都運回了長安城。
徐績的人想辦法買通了驗屍的人,確定死的就是關墨,於是就又急匆匆趕回來和徐績覆命。
聽說關墨死了,可徐績一點兒都沒能放鬆下來,因為關墨不是他殺的,這事就有些蹊蹺。
按理說陸重樓有理由殺他,但陸重樓不是那樣的人,徐績確定這一點。
關墨的事還沒有讓他心裡踏實下來,剛剛得到訊息說,陛下要重新劃分道治......
也就是說,天下再也沒有位高權重的節度使了。
而他這次出行,和幾位節度使接觸的頗為密切,他最善於與人打交道,所以這關係拉近的極快。
以後軍政分開,沒有了節度使那樣大權獨攬之人,很多事就變得讓人揪心起來。
徐績心裡有些不踏實是因為,他安排了不少人在地方上任職,而且很多人,都是奔著成為下一任節度使來培養的。
這可是個龐大的計劃,不是一年兩內能完成的事,快則十年,慢則十五年二十年。
即便是如此,他預想中他能影響的節度使也不需要太多,大寧這天下,只要有五六位節度使是他的人,那他這宰相的地位就穩如磐石。
到時候別說是那些功勳大將軍,就算是陛下想動他,也要深思熟慮。
可是現在忽然間陛下動了這樣的心思,這就顯得有些不正常。
雖然徐績培養的那些人,將來做不成節度使還能做道府大人,一樣可視之為封疆大吏,但沒有兵啊。
各道之內皆有戰兵將軍在,一衛戰兵鎮守一道,道府大人又能怎麼樣?
權利看起來大,官職看起來高,可調動不了戰兵的一兵一卒。
“看來我也要換個法子了。”
徐績重重的吐了口氣。
可是到現在為止,徐績也不覺得陛下這樣做是為了針對他。
與其說針對他,不如說針對楚國時候所創立的節度使制度。
節度使實在是權利太大了,手握重兵,完全可以稱之為地方的土皇帝。
“兵權......看來是碰不得。”
徐績自言自語了一聲。
“書院?”
徐績眼睛裡有些東西閃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