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進甲看著這兩個人都已經被泡的浮腫起來的屍體,眼神裡的怒意那麼清楚,下一息就好像要溢位來似的。
當他看到這兩具屍體上的致命傷,他跪下來朝著那屍體磕了幾個頭。
“我對不起兩位兄弟,我不該懷疑你們,是我自己心裡髒。”
他抬起手在臉上抽了幾下,然後背起一具屍體就往回走:“我帶你回去見咱們大當家。”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曹獵被請到了縣衙大堂裡,或許是因為到了蜀州這有些水土不服的緣故,這兩日一直都在咳嗽。
他看向駱久虹,駱久虹指了指停放在地上的屍體:“他們是我派給老四的護衛,是不是你當日見過的。”
曹獵蹲下來仔仔細細看了看,屍體被泡的已經變了形狀,好在是曹獵記憶力極好,所以還能辨認出來。
“就是他們兩個。”
曹獵又看了看這兩具屍體上的致命傷,都在心口,都是一刀斃命,兩個人身上都沒有第二處傷。
他回頭看向駱久虹:“這就不對勁了。”
駱久虹點了點頭:“是啊......不對勁。”
三個人,都是被人從正面襲擊,一刀擊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尤餘刃雖然身子骨不是很硬實,可他武藝不俗,能從正面殺他的且只需一招的人,這個江湖裡都不多。
“兇手會不會是一個人?”
老三廖飛江忽然問了一句。
老二孫進甲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一個人......能偷襲殺了老四,還能偷襲殺了他們兩個?三個人,不可能都沒有一點反應。”
廖飛江道:“如果不是一個人的話,那就是說,當時老四他們三個正面碰到的人,他們都認識。”
孫進甲轉身看向駱久虹:“大哥。”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眼神裡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就是在問駱久虹,要不要查自己人。
曹獵蹲在那看著屍體,良久之後說道:“如果是一個人下的手,會是在什麼條件下殺人的?”
他閉上眼睛,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尤先生的馬車是出了城的,我的人當時看到了。”
“所以這個殺尤先生的人,是在城外動的手,但還能把人悄無聲息的運回城裡來,並且把這兩位兄弟的屍體投到井裡。”
說到這,曹獵睜開眼睛:“如果那輛馬車裡,有第四個人呢?”
他看向駱久虹。
駱久虹道:“一會兒就知道了,秦軻昨日派人來見我,說他犯了錯,他趁著我沒在大寨的時候,他親自到愛人在大寨裡秘密的查,他就想知道,在老四出大寨的當天,還有誰離開過。”
駱久虹走回到椅子那邊坐下來:“先給兩位兄弟淨面更衣,今日大家都在這不要出去了,就等著秦軻......他昨日派人來說,今天會來這裡見我,會來和兄弟們請罪。”
他坐下來的那一刻,手扶在座椅扶手上,手背上青筋畢露。
在這一刻,曹獵忽然間明白過來,原來駱久虹一開始就懷疑是他們自己人下的毒手了。
怎麼可能是秦軻揹著他私自在大寨裡調查,當然是秦軻明白了駱久虹的意思。
那天在城外,駱久虹讓秦軻帶人回大寨的時候,大概秦軻就已經明
白自己該做什麼了。
駱久虹是大當家,他歷來都不願意懷疑自家兄弟,他不能在沒有任何緣由的情況下,就讓人去調查。
所以他來縣城的時候,一定是想好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