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說我已經許久不動手,你眼神裡有些邪祟,我答應了夫人不再殺人,所以你走吧。
溫灸哈哈大笑,將他的劍抽出來,說你能擋我一劍不死,我就走。
農夫往旁邊看了一眼,隨手拿起妻子做菜用的菜刀。
於是溫灸一劍刺了出去,那農夫避開後說......這樣的一劍,不配我出手,你當盡全力。
溫灸惱火,暴怒之下,一劍起狂瀾。
然後劍斷。
那把並不鋒利的菜刀,斬斷了他的劍,也在他胸口上切出來一條長長的口子。
那少婦搖頭,農夫便沒有再出手。
農夫拎著死狗一樣的溫灸扔進湖裡,說我沒有殺你,若你死了也不要怪我,肯定是魚啃死你的。
冤有頭債有主,有報應你找魚,魚若是覺得冤枉,那是魚該來找我,就與你無關了。
巧就巧在,農夫走了之後不久,徐績和兩三個同伴路過此地......
此時此刻在大船上,溫灸不由自主的想起來那農夫的一刀。
他在兗州縱橫江湖,多少名家高手都死在他劍下,可那農夫......
那一刀,是他永遠也達不到的境界。
自從跟了徐績之後,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的恐懼了。
今天他見到了葉小千出手,那種恐懼再次襲來。
幾年前他是遇到了一個只會刀的人,現在遇到了一個什麼都會的人。
靡先生看到溫灸在發呆,忍不住嘴角勾了勾,盡顯輕蔑。
“從你的表情來看,應該是事情沒辦好。”
靡先生走到溫灸面前,船上火把的照亮下,溫灸那張臉確實很難看。
靡先生圍著溫灸走了半圈,到溫灸身後的時候腳步就停下來,眉頭微皺。
“你曾經闖蕩江湖的時候,靠的是愚蠢嗎?”
靡先生聲音已經有些發寒。
她看向船尾那邊:“起錨,開船!”
喊了一聲,不見有人回應,靡先生以為是船伕睡著了,於是邁步過去:“起錨開船!”
“有點難,我一個人搞不定。”
聲音從船尾暗影處傳來。
葉小千側著頭走出來,一邊走一邊輕輕拍打著耳朵,像是在往外控水。
靡先生看到葉小千的那一刻眼睛就眯起來,手指也輕輕動了動。
葉小千一邊走一邊有些懊惱的說道:“果然水還是這個世上最讓人害怕的東西。”
他抬頭看向靡先生,像是微微楞了一下,然後眼神逐漸興奮起來。
“女人?”
他笑了。
靡先生問:“女人又如何?”
葉小千道:“千辦大人曾經說過,這個世上只有一件事比克服對深水的恐懼更難,那就是......打女人。”
此時的葉小千臉上沒有那張夜叉面具,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溼了,糊臉。
所以這張看起來年輕且英俊的臉,讓靡先生感到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