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先生等李叱他們走了之後拍了拍陸重樓的肩膀:“
寧王予你的,你大膽收著,不要多想,到了地方上會遇到無數誘惑,別人予你的,你要警醒。”
陸重樓這才明白寧王和燕先生良苦用心,連忙俯身道:“請先生放心,也請寧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燕先生道:“主公對你寄予厚望,推行新錢,購買官糧的事一旦做成,這便是極大的功勞,以後破格用你,寧王也有底氣。”
他指了指那些錢袋子,又指了指自己:“這些與我,都是主公給你的底氣,你把事情做好,便是主公重用你的底氣,酒錢的作用是讓你挺直脊樑,我的作用也是讓你挺直脊樑,寧王治下,我為你撐腰,沒誰能讓我撐不住。”
陸重樓心中感動萬分,俯身行禮:“先生,我必謹記。”
李叱他們回到宜賓苑裡,看到夏侯琢那個兩腮坨紅的樣子,李叱笑道:“昨夜裡和九妹睡的看來很好。”
餘九齡道:“不好不好,夏侯睡著之前還警告我,若聽到我打呼嚕,便一腳把我踹出去。”
他一臉悲憤:“可哪裡想到,他非但打呼,還磨牙,又放屁,睡到半夜還騎著我......”
李叱:“騎著你?”
餘九齡:“......”
澹臺壓境抬起手擦了擦額頭:“好險好險。”
不多時,燕先生回來,眾人商議陸重樓那提出的極為詳細的二十四條民治之法,越說越覺得此人大才。
“對了。”
燕先生道:“可把徐績從冀州調過來,論民治經驗,倒也沒幾個人比他更好。”
李叱微微皺眉,燕先生見李叱這般反應,問了一句:“不想讓他過來?”
李叱搖頭道:“無妨,先生說的沒錯,論民治無人比徐績更有經驗,豫州冀州,他皆有作為,調過來也好。”
燕先生道:“若你覺得不妥當,那就把連先生調過來,其他人也鎮不住江南諸多才子。”
李叱道:“還是把徐績調過來吧,先生可替我寫信,讓連先生接任冀州節度使,主持冀州事務,主要還是要把長安城修好。”
燕先生點頭:“也好。”
夏侯琢看向李叱,他從李叱的眼神看到了一絲絲有些複雜的東西。
等眾人都走了之後,夏侯琢才問李叱:“你是覺得徐績這人不可大用?”
李叱道:“不是,徐績可大用,但不可久用......燕先生說把他調來是對的,我不能因為我對徐績看法,而干擾了燕先生的佈置,江南民治,有徐績在會事半功倍。”
夏侯琢道:“那就看看再說,先把人調來,若他以後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再調去別處。”
李叱微微搖頭:“徐績啊......不是把他調到何處的問題,而是......”
說到這他停了停。
上次在豫州,徐績放任反叛的事,真的就只是想借助這件事來邀功請賞?
那時候楊玄機的人,真的是隻接觸了徐績治下的那些官員,而沒有接觸徐績?
可是徐績後來確有大功,他以十萬民夫嚇走青州大賊,力保冀州不失。
如今冀州富庶,也有徐績功勞,況且徐績之才,確實少有人及。
李叱輕輕嘆了口氣,夏侯琢見狀,笑了笑道:“你若擔心此人不可久用,以後直接不用了了事,哪裡這麼麻煩。”
李叱沉默片刻後說道:“徐績的麻煩,未必是短短的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