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夏侯琢釣起來一條肥魚,看著能有三四斤的樣子,尾巴居然能甩的啪啪響。
李叱低頭看著那魚,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神有些飄忽。
與此同時,距離此地大概只有不到三百里的地方,梁州境內。
一座山莊中,地上倒著無數具屍體。
李先生站在院子裡,身子都已經直不起來,累的氣喘吁吁。
他身上還有好幾處血跡,看起來受傷也不輕。
這個天下,能把李先生打傷的人多嗎?
在距離李先生大概七八丈遠的地方,牆壁上,一個身穿長袍的人被李先生的劍釘在那。
掛在將近一丈左右的高度,低著頭,血順著那身長袍還在往下低落。
在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齊魯也在大口喘息著,他的肩膀上有一道豁口,看起來傷的也不輕。
“你果然沒有說謊。”
李先生一邊大口喘息著一邊說道:“你是最不能打的那個。”
齊魯躺在那,撇嘴道:“我能站在你這邊你就知足吧,不然一對一的話,你能殺了他,但你也得躺上幾個月。”
李先生抬起頭看向那具掛著的屍體,雖然早就想到了這些人都不可能是庸手,但沒有想到居然個個都那麼強。
照這樣打下去的話,就算他們能利用那些人會分頭行事而各個擊破,可是難保不會出意外。
“喂!”
李先生朝著齊魯喊:“你還能策反一個不能?”
齊魯坐起來,看白痴一樣看著李先生。
李先生嘆了口氣:“罷了,我自己找幫手吧。”
他走到那座房子不遠處,一抬手,袖口裡飛出去一條很細的鎖鏈,纏繞住他的劍柄,他往回一拉,那劍被拽回來,屍體也掉落下來。
李先生跨步向前一把將屍體接住,然後緩緩的放在地上:“你別怪我,也許你們以為的就是對的,我就是來解決你們的。”
他找了一把長兵器過來當鐵鍬用,在地上挖了個坑,把那具屍體埋進去。
齊魯過來幫忙,用手捧著土往坑裡放,眼神裡,是他刻意壓制著的悲傷。
“我算是叛徒吧。”
齊魯說。
李先生點了點頭:“不是算是,就是。”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按照你的理解,從一個地方來的人就應該團結在一起的話,那我也是叛徒。”
齊魯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自言自語道:“做叛徒,滋味果然很不好受。”
天空中飛過一行白鳥,也不知道是什麼,排著隊飛過去,和藍天白雲顯得那麼配。
李先生把人掩埋好,伸手拉了齊魯一下:“走吧,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去喝一杯。”
齊魯問:“只能喝一杯嗎?”
李先生道:“你結賬的話,喝幾杯都行。”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離開,地上那麼多屍體都還在,他們只掩埋了那一個人,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人算他們的同伴。
不,是同鄉。
幾天後,一支隊伍到了山莊外邊,那個被韓飛豹成為聖師的人在山莊外邊下馬。
他和同伴約好了在這見面,因為雍州軍和寧軍開戰的事,他耽擱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