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術點了點頭:“我是怕你沒有想到。”
張湯咧開嘴笑了,笑的歸元術心裡一陣陣發寒。
歸元術要到夏侯琢的軍中聽令,所以離開寧王的中軍大帳之後,他就直接去了夏侯琢的軍帳。
剛到,正好看到夏侯琢從大帳裡出來,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
看到歸元術夏侯琢就笑了:“剛要去找你,你自己倒是過來了。”
歸元術俯身道:“大將軍,有什麼事吩咐?”
夏侯琢把手裡那本厚厚的冊子遞給歸元術:“昨夜裡,主公和我聊了很久,聊到快天亮。”
他指了指遠處:“走走,邊走邊說。”
歸元術接過那本冊子,邁步跟上夏侯琢。
夏侯琢一邊走一邊說道:“主公說,委屈你先到我這邊來,不是為了讓你從軍聽調,而是為了給你招人做準備。”
“招人?”
歸元術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夏侯琢指了指那本厚厚的冊子:“這是昨夜我回來之後,一直都沒有睡幫你整理出來的名單,都是我軍中的好手啊......說實話,把人掉給你,真的有些捨不得,心疼。”
夏侯琢哈哈大笑:“好在主公答應我,新的諜衛軍叫軍機司,暫時歸在我軍中,所有的人員,一半是我給你提供,一半是你自己去物色。”
聽到這句話,歸元術一下子懂了,剛才在寧王大帳外邊,為什麼張湯那笑容中對他有些譏諷。
張湯問他,你覺得主公是沒有想到嗎?
此時回憶起來,那譏諷真的好想能直接打在臉上一樣。
夏侯琢道:“原來諜衛軍的兄弟們,身上也沒有正經軍職,主公其實一直都在考慮怎麼給兄弟們把身份明確下來,但你也知道,諜衛軍的兄弟潛伏在外,明確身份這種事,真的不好辦,因為可能反而會害了他們。”
歸元術道:“我明白。”
夏侯琢道:“趁著這次機會,把山河印和雲霧圖的人盡數剔除掉,這事主公應該會交給張湯辦,沒有人比他更合適,就像是組建軍機司,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夏侯琢停下來,在歸元術肩膀上拍了拍:“你儘快和張湯碰碰面,給他一份你要的名單。”
歸元術可理解這儘快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所以他立刻轉身:“我這就去。”
夏侯琢笑了笑道:“另外......都廷尉大人給軍機司親自設計了官服,你回頭也可以去請示一下。”
歸元術笑了:“好嘞!”
中軍大帳。
李叱看向張湯:“事情給你了,你酌情去辦就是,無需中途請示。”
張湯俯身:“臣遵命。”
李叱笑道:“昨天夜裡議事的時候,都廷尉大人說你身上血腥味太重,說怕你有報應,所以想讓老張真人給你寫個符戴著。”
張湯笑問:“老真人寫了嗎?”
李叱指了指柱子上掛著的那把劍:“老真人說寫符有個屁用,給他一把劍,什麼報應不報應的,他乾的再狠一些,報應敢來就給一劍,就捅它......”
張湯噗嗤一聲就笑了。
李叱笑道:“聽老真人的吧,老真人是道家領袖,有好生之德。”
張湯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把那把劍摘下來拿在手中,然後朝著李叱俯身一拜,轉身,昂首闊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