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九齡往後一躺,枕著自己的胳膊,美滋滋的說道:“我師父說了,這天下他就承認我一
個徒弟,當家的厲害不,當家的可都不能向李先生叫師父的。”
夏侯琢:“你們學的不一樣。”
餘九齡:“那是,師父最好的學問,只傳我一人。”
夏侯琢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這事餘九齡是對的。
李先生那般大才,甚至可以說是有經天緯地之才,可人家李先生自己最得意的也是養豬,這還能怪九妹驕傲自豪了?
餘九齡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師父說,能跟他學本事治國平天下的,大有人在,可能跟他把養豬學的這麼好的,就我一個。”
夏侯琢:“求你閉嘴。”
餘九齡:“師父剛才還教我呢,以後我養出來的豬,要起個名字,還要到官府報備註冊,普天之下只有我養的豬才能叫這個名字,其他的都不能。”
夏侯琢:“我給你磕一個吧,你閉嘴好麼。”
餘九齡:“磕吧。”
夏侯琢一抬手,餘九齡立刻就翻身避開了。
另外一輛馬車裡,曹獵一直都沉默不語,坐在他對面的李叱當然知道曹獵心裡在想什麼,所以伸手在曹獵肩膀上拍了拍:“不要太緊張。”
曹獵道:“我沒有緊張,剛才確實在擔心見到我父親後該說些什麼,會不會顯得生疏,顯得尷尬,但這會兒沒想那些。”
“那你在想什麼?”
“在想山河印。”
曹獵看向李叱:“李先生的意思是,在大概幾百年前,有一個或者是幾個不屬於這裡的人來了這裡,然後用他們腦子裡超過我們的想法,建立了山河印。”
李叱點了點頭:“是這個意思。”
曹獵問李叱:“那他為什麼不說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也不說他自己是從哪兒來的。”
李叱道:“我問過先生,先生說我理解不了,解釋起來又很麻煩,他一直都是個很怕麻煩的人。”
曹獵低著頭沉思著,良久之後他問李叱:“那你有沒有想過,李先生和山河印,和那些藏於暗中的人,是不是有關?”
他看向李叱,李叱的眼神飄忽了一下。
李叱搖頭道:“應該不可能,先生他不問世事,我在書院的時候,他就隱姓埋名躲在書院裡,後來又跑去了雲隱山,再後來又跑去西域,他真的要做些什麼的話,何必如此?”
曹獵點了點頭:“也是......我只是在想,李先生和那些暗中藏著的人,是不是一個來路,只是,只是他們目標不同?”
李叱道:“先生有許多事不願意提及,但他既然找到我們,就說明他和那些人不是一路人。”
曹獵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這聽起來不覺得很虛幻麼......像是在茶樓酒館裡,那些說書人信口開河的神話故事一樣。”
他還是無法相信,曹家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如他這般驕傲的人,不願意承認曹家的一切,都是別人的東西,只是人家交給曹家來打理罷了。
“到了棋盤山後,也許我們就有答案了。”
李叱看向窗外:“世上有許多事我們解釋不了,但一定有辦法解決的了。”
曹獵嗯了一聲,也看向窗外:“這天下,真好玩。”
這話,是李叱不久之前說過的。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有意思的事,走了大概六七天之後就到了棋盤山。
上次李叱來的時候還是攻打這裡,改成養豬場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但是餘九齡來過好多次。
棋盤山很奇特,外邊是一圈環形山,只有一個入口,進來之後便是沃野,種莊稼收成會很好。
要進棋盤山就要再穿過一排猶如屏風般的山脈,才是養豬場的所在。
這地方著實易守難攻,不然的話當初曹家也不會把這裡選為最終的藏身之處。
在棋盤山上那龐大的建築還在,曹家傾盡心血打造的堡壘,像是一個趴在半山腰的巨人俯瞰著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