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理由是......他是楊玄機的心腹之人,他對天命軍無比了解。
武王妃冒著危險把他交給武親王,就是因為他有價值,可以為武親王在之後對陣楊玄機的時候發揮作用。
皇帝回到書桌後邊坐下來,看著荀有疚說道:“朕可以讓你不死,朕還可以給你錦衣官袍,但你想想,如何讓朕放心用你?”
荀有疚連續叩首。
他也知道,他現在能讓皇帝陛下放心的事是什麼。
又半個多時辰之後,一家客棧的外邊,忽然來了大批的兵馬,將客棧團團圍住。
荀有疚帶來的那些手下,大部分都在這客棧裡等待訊息,可等來的是禁軍的大隊人馬。
走在最前邊的那個中年男人抬起頭看了看客棧樓上,許多窗子開著,每個窗子後邊都有人在緊張的看著外邊。
他是段狠。
舉起手擺了擺示意禁軍不要動手,他推開門走進客棧:“我先玩玩。”
又半個時辰之後,禁軍撤走,段狠手下的江湖客開始拎水打掃,客棧裡住著的人,不管是不是無辜的,全都被殺。
其中也包括客棧的老闆一家,還有四五個小夥計,男女老幼,一個都沒有放過。
段狠走出房門,伸出手,手下人隨即倒水給他沖洗,血水往下流淌的時候,好像也沖走了人曾經活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絲證據。
“沒什麼好玩的。”
段狠說著話,看向站在一邊的荀有疚。
他忽然笑了起來:“荀先生倒是應該比較好玩,能這麼幹脆利落出賣自己人的,都是狠人。”
荀有疚站在那一言不發,這一刻,他彷彿覺得自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只是驅殼還在。
萬里之外,青州,稷山。
上桑學宮的人全都緊張到了極致,學宮的青袍護衛拿著兵器,守在門口,也一樣緊張的手都在發抖。
就算是以前青州叛賊橫行的時候,都沒有人來禍害桑學宮,在青州人眼中,上桑學宮是每個青州人都該維護的聖地。
無數人,以上桑學宮在青州而自豪。
大賊甘道德聲勢最盛的時候,帶兵來過,可是卻把兵馬留在了十里之外,他只帶親信隨從,前來上桑學宮拜訪。
在這吃過了素齋,喝過了茗茶,然後告辭離去。
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次帶兵把上桑學宮圍住的是個女人,女人不好對付啊。
學宮外邊,身穿黑色甲冑的寧軍戰兵佇列整齊,那種氣勢帶出來的壓迫感,讓學宮裡的人都覺得末日到了。
沈珊瑚從馬背上跳下來,兩個女兵立刻抬著一把椅子放在學宮門口。
坐下來後,沈珊瑚指了指學宮裡邊:“去告訴他們,我們沒有惡意,就是想問問他們介意不介意,在學宮最高處,換上寧旗。”
沈珊瑚微笑著說道:“若是介意的話,那再問問他們,願不願意把學宮搬到豫州去。”
要去喊話的女兵俯身問道:“小姑奶奶,這是讓他們二選一嗎?”
沈珊瑚搖頭:“我說的是一件事,在學宮上插寧旗,然後學宮搬去豫州,哪有什麼二選一。”
區別只是,我護送你們走,和我押送你們走。
她停頓片刻,補充了一句:“對了,告訴他們,我是女人,女人可以不講理。”
說完後沈珊瑚一擺手:“去吧,寧王帳下缺人才,與其讓這些傢伙去投靠其他人,不如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