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哈哈大笑,抬起手放在夏侯琢的肩膀上,夏侯琢也把手抬起來放在李叱肩膀上,兩個人站在河邊,勾肩搭背。
這個樣子,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當初在四頁書院的時候。
好一會兒後,夏侯琢問李叱:“你的偶像是誰?”
李叱道:“不能說。”
夏侯琢問:“為什麼?”
李叱道:“現在這個傢伙都已經飄了,覺得自己很棒棒,我要是再告訴他,他是我的偶像,那他豈不是要會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棒,而且啊......我的偶像在我心裡,已經他媽的棒的不得了,我不能讓他知道。”
夏侯琢用肩膀撞了撞李叱:“那說說俸祿漲多少的事唄?”
李叱:“想不到吧,人生啊,就是會有那麼多突然的反目成仇。”
夏侯琢哈哈大笑。
李叱從懷裡摸啊摸的,又摸出來一根棒棒糖,放在自己嘴裡。
站在河邊的兩個人啊,一個是大將軍,一個是寧王。
勾肩搭背含著糖,面前是一條大河,大河後邊是萬里江山。
夏侯琢抬起手指向遠處,此時的他,看起來恢復了那可指點江山的氣質。
可是等了一會兒,李叱問夏侯琢:“指了這麼久,不說點什麼?”
夏侯琢道:“我是想問你,這河道有多寬?”
李叱道:“老唐上次攻過南岸大概測量過,差不多有四里。”
夏侯琢道:“我吃完這根糖,我能尿過去你信不?”
李叱:“......”
十幾日之後。
天命軍在京州的大營,報信的人把話說完之後,楊玄機眼睛裡的怒意就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有一句裴芳倫怎能如此廢物如此不堪重用的話,幾乎脫口而出。
可是當楊玄機的視線掃過在場的那些將領,掃過那些謀臣幕僚,他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片刻後,他竟是雙眼發紅,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的裴將軍啊!”
一聲悲鳴,楊玄機伏案大哭,看起來哭的肩膀都在顫抖。
這一下,手下眾人連忙勸慰。
伏案之際,楊玄機藉助桌子的遮擋,咬著牙用手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下,是真的疼哭了。
他在直起身子的時候,臉上已經是掛了兩條淚痕。
“裴將軍,怎麼就這樣走了?”
他抬起手捶打自己的胸口:“我心疼啊!”
手下人也都慌了,紛紛出言勸說,楊玄機是頓足捶胸,看起來真的是悲痛萬分。
良久之後,楊玄機的心情好像才稍稍平復下來一些,看向手下眾人吩咐道:“為了奪回裴將軍的遺體,我現在帶大軍殺回去!”
手下謀臣之一,在謀臣之中地位僅次於荀有疚的慕容言烈立刻勸道:“主公不可,主公三思啊,如今京州局勢未明,大賊李兄虎就在南邊虎視眈眈,武親王楊將軍的大軍也在觀望,若此時主公回軍的話,前功盡棄啊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