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瞬間,他腦海裡曾經出現了一個念頭,如果他現在過去的話,那殘缺不全的木樓裡,沒有誰還是他的對手了吧。
他可以一刀一個把那些人全都送去地獄,去追隨他那已經遠去的師兄。
但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門主南下的時候曾經對他說過,你留在聖刀門就好,不必跟來,門中還有許多事需要人主持。
可他還是跟來了,如果他不來的話,會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懦弱選擇,一輩子都難以平復的後悔。
他悄悄離開,不驚擾那些人,是因為他確實沒有十分的把握。
最起碼那個女人的出劍,讓他害怕。
松鶴樓裡,李叱端了一碗水過來,喝了一口,然後噴在曹獵的臉上。
曹獵卻沒有任何反應,李叱微微楞了一下,這屢試不爽的方法居然不起作用。
於是李叱喝了第二口水,又一口噴在曹獵臉上,力度稍稍提高了些。
曹獵還是沒有醒來,李叱只好放棄他,端著水碗到了岑笑笑身邊。
他一口噴在岑笑笑臉上,岑笑笑的身體都抖了一下,應該是下意識的想立刻坐直身子,可是肋部的劇痛讓他無法及時起身。
好在是眼睛睜開了,雖然眼神裡有些迷茫。
李叱微微皺眉:“這不是還管用的嗎?”
岑笑笑沒理解,茫然的問:“什麼意思?”
李叱又端著水碗走回到曹獵身邊,低頭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用水噴。
他開始解褲子。
一邊解褲子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也許熱一些的管用。”
曹獵猛的一翻身避開,連著翻滾出去好幾圈。
他一臉驚恐的看著李叱,像是在看著一個變態......其實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從李叱解褲子開始,他是個變態的事還用的著懷疑嗎?
李叱看著曹獵說道:“你是不是醒了一會兒了,然後發現躺著看高人對決,確實比自己上去打要舒服一些?”
曹獵呸了一聲。
然後點頭:“確實是。”
他開始左右環顧,他在找他的驚謫刀。
在遠處的牆壁上,驚謫刀戳在那,曹獵掙扎著起身過去,一把將刀從牆上拔出來,他用衣袖在刀身上來回擦拭,有些急切。
當他確定驚謫刀沒有損壞的時候,長長的重重的的吐出一口氣。
比驚謫刀再名貴一萬倍的東西其實他也不會很在乎,他對於價值的理解和正常人本來就不一樣。
可驚謫刀是岑蒹葭給他打造的。
好在是岑蒹葭今天不在松鶴樓,回到了她那個與世隔絕一樣的小院。
曹獵吐出一口氣後,臉色終於輕鬆下來。
李叱走過來湊近看了看:“沒壞?”
曹獵:“嗯?!”
他眼睛都睜大了。
李叱一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的好遺憾的樣子,像是錯過了什麼無價之寶。
李叱的一個眼神曹獵就懂了......
這個傢伙,肯定在想如果驚謫刀壞了的話,那要不要和我的鳴鴻刃放在一口鍋裡再煮它一下子試試?
李叱對於價值的理解,也從來都和正常人不一樣。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那個爬伏在屋頂上的人悄悄離開,但是在差不多同樣距離的另外一處隱秘的地方,一個披著斗篷的人看到了,片刻後,他也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