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坐在潔白的噴泉下,眼神看著城門的方向。
以前他總是從那邊進城,然後一路快跑到噴泉旁,給等待已久的她一個令人安心的擁抱。
有多少年沒有感受過那種溫暖了呢?
一年?兩年?還是...
她不記得了。
周圍旅人奇怪的目光她已經習慣了。
他們會把她當成旅途中遇到的一件談資,然後在麥酒的香氣中忘掉她。
而她知道旅行是隻發生在心裡的事。
心不自由,哪裡都是牢籠,旅行從未發生。
偶爾有路過的人問她:“你在這做什麼?你要去哪?”
她有時會沉默,有時會抬起頭愣愣的回答:
“我回家。”
自從丈夫失蹤的訊息傳來。
她便不再紡布織衣了,儘管她是鎮上最好的裁縫。
她日復一日的在這裡等待,等待著他回家。
以前的積蓄足以維持著她的所需,偶爾母親也會來送些吃的。
母親...
對呀,他說回來以後就娶她,他們還要生一個孩子。
她要等他,她得等他,等他實現諾言。
周圍人都說她瘋了,可能她也的確是瘋了吧。
為了一個不可能回來的人苦苦等待著,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愛情嗎?
是因為承諾嗎?
她依稀回想起來他離別時說的話。
“等我回家,莫妮卡的病肯定就能治好了,到時候我一定請鎮上最好的神父為我們證婚。”
那天的太陽很刺眼,她想抬起頭看看愛人的臉,但怎麼也看不清了。
只有那雙緊握的手彷彿就在昨天一般。
“如果我也忘記了,那你就真的消失了吧。”
“可我真的好想你,愛格伯特”
心臟又發出了熟悉的疼痛感。
這是唯一的,從生下來就陪伴她到現在的東西。
這一次的疼痛感遠勝之前,以至於她紅腫的手指都在顫抖。
“我們要相見了嗎?”
她的緩緩闔上了雙眼,死亡之前似乎有人影走到了她的身邊。
“是你.....”
一隻手掌搭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隨後便是一股暖流進入了身體。
那種溫暖的感覺沖淡了心臟傳來的痛感。
就像是愛格伯特當初帶回來的那片樹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