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隊的車,基本上不怕查。所以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而且走大路的話,還能平穩一些。
過去走小路也是為了省油,他們來回的油票是有限的,跑大路,要是耗油多的話,那就得打報告了,這就不值當了。
但是接李默的車是柳德志親自批的,所以隨便開。
李默把錢交給了造紙廠之後,他也就匆匆的走了。繼續上自己的課。
在縣地質隊這邊,何廣文頹廢的喝著悶酒,正醉生夢死的時候,門外有人敲門。
何廣文醉眼朦朧的看著門外問道:“誰啊?”
“是我,文靜。”
“文靜啊!你咋來了?不是有身孕了麼?在家好好養著就行了。”
“眼看著肚子要大了,我跟慶來商量著把婚宴早點兒辦了,這樣的話。不讓人說什麼。”
何文靜二十歲出頭,看著白白淨淨,一雙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只不過眼神總是遊離,好像是想著什麼事情似的,這種眼睛叫做“桃花眼”。
也是老人說的爛桃花的面向。
何文靜梳著兩個辮子,穿著一件格子的上衣,看穿著就知道家裡面的狀況不錯。
何廣文苦笑了一下說道:“所以你跟那小子是一定要結婚了?”
“是啊,孩子都有了,不結婚怎麼行呢!”何文靜紅著臉小聲的嘀咕,何廣文冷哼了一聲,他指著門外說道:“李慶來那就是個混蛋,你看不出來麼?文靜啊?你是不是眼睛瞎啊?這都看不出來麼?李慶來現在把我拉下來了,將來,他也得把你們拉入火坑不可!”
“可是大爺,您也知道。我這已經有了,而且喜帖都發出去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實在不行,以後在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管管。畢竟還有我舅舅呢!”何文靜說到這兒,何廣文冷哼了一聲說道:“熊江?哼!!!這個王八蛋更不靠譜,他能幫你什麼?在關鍵時刻,他肯定把咱們都甩掉的。他不怕,他爹的老戰友有本事!有地位!”
“咱有啥?孩子,你得清醒一下,你這個舅舅,你是指望不上的!”
何文靜低下頭,她輕聲回道:“大爺,您喝多了。還有這次我來是跟您說一下,來的時候,有人來告訴我爹。說河間鄉的李默在把縣裡面的那個車隊倉庫給租去了。”
“李默?呵呵呵……他做是很麼,跟我沒有關係,文靜啊!告訴你爹,別在跟熊江瞎折騰了。李默這小子,不一般!他背後有人,我看得出來。如果沒有人指點他,他怎麼可能有這麼的道道兒!不說別人,就說高宛如吧!雖然是個臭老九,但桃李滿天下。學生遍佈全國,而且很多都是人中龍鳳。這些年這個臭老九要平冤昭雪了。她早晚要回去的,而這個李默……哼,恐怕也要草雞變鳳凰了……”
何廣文的說完,他又喝了一大口酒。
“草雞變鳳凰?哼,大爺。我只相信,草雞就是草雞,一輩子都變不得鳳凰的,除非啊!是鳳凰落在了雞窩裡。這李默,慶來說過,就是個草雞。我爸跟您說,您可以把這件事兒盯死了,一旦找到機會,也是能重新回去的機會。”
“屈建軍的位子,可還沒坐穩呢!”
何文靜不鹹不淡的提了一句,聽得何廣文渾身一哆嗦,接著他想了想然後笑道:“又是熊江的想法吧?哼,你說的對!草雞就是草雞。一輩子都變不得”
鳳凰一輩子都……咕嚕咕嚕……”
何廣文說笑間繼續喝酒,根本就不再搭理何文靜了。
看到自己的大爺這樣,她也明白。這是下逐客令了。
何文靜很識抬舉的離開,只不過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回頭勸了一句:“大爺,您要是就這麼放棄了,那您這輩子也就算是完了。”
“我本來就完了,所以也不想再有什麼東山再起了。你走吧!”
何廣文非常絕望的繼續喝酒,何文靜心裡面很鬱悶。沒想到自己的大爺竟然這麼窩囊。
她剛走出來,外面李慶來迎著走過來,他看著何文靜笑著問道:“你大爺怎麼說?”
何文靜冷哼了一聲,拉著臉說道:“算了吧!他算是讓你侄子徹底搞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