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恩說來聽聽！”馬石氏配合，她覺得自己這個男人有時傻得可愛。
“一群人圍著我問，問木匠、瓦匠、石匠、錫匠、鐵匠的事情。
錫活與打鐵我不精，不過他們問的正好是我會的。
一般人不行，就有一個聽說是管女人幹活的叫鄭漣的婦人的男人，他問出來的有一點難。
在我看來，他也就是那個本事，我沒反問他，怕他答不上來，給他留臉面。你說對不？”
馬繼恩興奮地說著，發現自己老厲害啦！
“對，留臉面。”馬石氏知道鄭漣姐姐的男人是幹什麼的，憑本事被姚崇選中對抗李家莊子的。
她想笑，又忍住：“馬郎，莊子裡有蒸汽機，還有製作玻璃、鏡子、煤油燈、腳踏車等東西。
你不曾經手過，在莊子做事，先當徒工。即便咱會的，也看看別人的手法。
莊子行事，從不輕狂，才得百姓的心。咱現在是莊戶，要為莊子想。”
“知道知道，明天我被允許去工坊看，別人有做得不夠好的，我提醒的時候不直接說。”
馬繼恩連連點頭，媳婦兒說得對，自己本事大歸大，不可以瞧不起人。
“馬郎快吃串兒，我來時剛奶了驢蛋兒，他睡著了，旁邊有人照看。”
馬石氏為丈夫倒一碗溫熱的黃酒，又拿了肉串兒擺好。
兩個人分著喝掉一碗黃酒，沒敢吃太飽，尋到兩個兒子領回家，睡在草墊子上。
日頭很高的時候，馬石氏採醒來，做夢夢到驢蛋兒吃不到奶哭，嚇醒的。
她坐起來，顯得十分慌張，孩子她不操心，有人喂。
她怕第一天進莊子就睡懶覺，被別人說。
她一動，馬繼恩跟著睜開眼睛，同樣慌了。
二人叫醒孩子，快速地洗漱一番，出去下樓找人。
找到個莊戶一問，對方告訴他們今天不用幹活，先隨便溜達，到食堂吃飯。
“知道咱們趕路累，先去看看驢蛋兒再吃飯。”馬石氏明白了。
到醫院，驢蛋兒正在聽八音盒的動靜，別人給他換尿布，另有人準備餵羊奶。
八音盒中是茉莉花的音樂，小寶寶安靜地聽著，眼睛不時眨動一下。
馬石氏趕緊抱起來餵奶，一臉歉意地對護士說：“昨夜睡死了，才醒。”
“你們趕路勞累，需要恢復兩天。半夜時驢蛋兒的體溫上去，抽了痰、餵了水。
凌晨打的針，現在三十八度五，又有所回升，等吃過奶，我們給調整。
當在水盆中大面積物理降溫速度快，放心吧！”
護士說寶寶的狀況和處理方式，說完她把奶瓶裡的羊奶自己喝了。
馬繼恩看看兒子，盯住八音盒使勁瞅：“這個曲子從小盒子裡出來的？”
“是八音盒，學徒做的，只能放一種曲子，大師傅製作的能有兩到三種切換，他們太忙了，沒工夫做。”
護士介紹八音盒，現在擺著的是學徒制作。
馬繼恩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懂盒子發出動靜的原因。
昨天考自己的人怎沒考過這樣的問題，要是考的話，自己……
他做賊心虛般地扭頭看自己的媳婦兒，鬆口氣，還好，媳婦兒在認真地奶孩子。
誰能告訴自己，會自己演奏的盒子怎麼做出來的？莊子的工匠本事……